方圆不以为然地问：“你跟学校老师说过了么？” 陆曦说：“刚刚我就是从团委回来的。”</p>
方圆问：“老师啥意见？”</p>
陆曦苦笑说：“老师说我的方案很好，就按这个来办…就行。”</p>
说完又仰起俏脸，卡巴卡巴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方圆。</p>
方圆说：“你想让我出钱？”</p>
陆曦的本意当然是不想的，这叫什么事。</p>
但为了办下晚会，不负夏学姐的托付，她又没别的太好的的办法……所以还是有一丢丢希望方圆能帮忙出出主意的。</p>
见她踌躇着，方圆就明白了，笑着又问：“咋没问夏副主席？她也可以赞助啊。”</p>
陆曦睁圆眼睛，半晌才无奈说：“她还让我问你呢。”</p>
方圆：“……”</p>
沈凝飞扑哧一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p>
“方案呢？”方圆看看时间，快九点关店了，便苦笑道：“方案给我先看看吧。”</p>
陆曦嘻嘻笑着说：“一会儿回寝室传给你。”说完拉着沈凝飞：“我们一起回寝室吧，现在就回去，今晚我带你过39级的副本。”</p>
沈凝飞看着方圆无语的样子，一阵好笑，对陆曦点点头，就起身和她一起走了。</p>
贺姿、夏初、秦婉瑜、陆曦，还有沈凝飞在壹号院胡闹的这半个月，方圆都知道，但借他两斤智慧，他也万万想不到沈凝飞也会玩起了大型网游。</p>
夏初……这个神秘兮兮的女人已经把俺媳妇带跑偏咯！</p>
正溜号，面前伸过来一只小手手，放下一杯加了冰块儿的纯净水。</p>
方圆一抬头，见是安然妹妹，可人家什么都没说，放下杯子转身就走。</p>
他见屏风挡着，飞快地拍了徐安然的小屁股一下。</p>
徐安然差点叫出声，回过头、嘟着嘴、蹙着眉、拱着鼻，瞪了他一眼，比划了个无声的口型：打你哟。</p>
然后逃也似的溜了。</p>
————</p>
方桦给老者的杯子里放了一块冰，杯里的威士忌是琥铂色的，水晶杯很通透，没有氤氲水汽。</p>
放好了冰，她就安安静静站在老者一旁，看对方在书案上写毛笔字。</p>
可老者擎着笔一动不动很久了，似乎没想好要写什么。</p>
换以前，方桦早就不耐烦地去玩了，不，换以前，她根本不可能站在这。</p>
老者喜欢喝洋酒写毛笔字，这个房子很大，独门独院三层，装修的中不中洋不洋，还有全套的音响系统。</p>
背景音乐放着《sound of silence》，奥斯卡金曲呢。</p>
听着奥斯卡金曲写毛笔字，她觉得这老头儿有毛病。</p>
住进这座房子里一周了，她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父亲说这老头儿会变成她的丈夫，可她觉得自己只是个玩物。</p>
老头儿比父亲大几岁，那方面不大行，却很喜欢做，用各种道具。</p>
她倒是也喜欢玩道具，很舒服很刺激，只是一睁眼看身下的那张脸，就觉得恶心反胃。</p>
每次“做”完，老头儿还变态地让她光着站在一边瞧他写字儿，似乎这样会有灵感一样，不是变态是什么？有钱人都他妈变态，越有钱越变态。</p>
方家快完了，就因为自己要处理一个女学生？</p>
凭什么？！</p>
方圆也是他妈的变态，方桦觉得姓方的都是变态！</p>
“在想什么？”</p>
老者慈眉善目，眯起眼睛笑，这让方桦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公。</p>
“没，没想什么，您想写什么？”她怯怯问。</p>
父亲让她对老头儿顺从一些，不好听就是尊敬一些，因为父亲要进首都玩房地产，要攀附更厉害的人，不然山西那一摊子事很难善终。</p>
方桦从小到大哪里对谁恭敬过？反正她自己是想不起来的。</p>
她认可自己成为交换物，一直都认可，钱不都是这样来的么？女人不就是做这个的么？她懂的。</p>
“没什么想法，”老者说：“这几天心情很好，很难静下心写字儿。”</p>
方桦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下个月的高端论坛么？”</p>
老者奇道：“你倒是聪明。”</p>
方桦没化妆，脸颊上的两颗小小的黑痣更添俏皮，显得她更年轻了，老头儿凑过嘴儿来亲了一口。</p>
她忍着恶心露出笑容，说：“看来房地产是要大火了。”</p>
老者道：“是的，所以我打算明天见见你的父亲，让他成立几个壳子，做些建材和装修的买卖。”</p>
方桦不高兴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应该买地做开发嘛？”</p>
老者高深莫测地笑道：“开发是要做的，但上下游也有大利润，不能放下去。”</p>
方桦说：“可市场有大把的装修和建材公司，都很便宜。在老家时我们都看不上这种生意。”</p>
老者说：“那我们就做的更便宜。”</p>
方桦更不明白了，嘟着嘴贴上去，让自己高高的胸脯紧贴老头儿的胳膊，都被挤变了形。</p>
“那仨瓜俩枣的利润要来干什么？都便宜了，好处不都给老百姓了么？凭什么？”</p>
老者笑意更甚，转了转苍黄的眼球，似想起要写什么了，落笔云：</p>
钓者之恭，非为鱼赐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p>
写完问她：“明白么？”</p>
方桦懵懂地摇摇头。</p>
老者哈哈大笑，也不解释，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具姣好的胴体，舔舔嘴角说：“你来，我想起一种很独特的写法，你来写，我教你。”</p>
说着放下笔，将一张宣纸铺在地上，又站起身，在方桦懵懵的表情中拉她跨站在纸两侧。</p>
“蹲下。”</p>
最后拿起笔，蘸了墨，蹲下了身子。</p>
“来，夹住了。”</p>
方桦大惊失色，再一次感到了羞辱，她想哭，却不敢，身子在颤抖。</p>
墨点滴落，在白纸上渐成很像细菌或病毒的形状，方不方，圆不圆的。</p>
笔杆很细，她只能用尽力气夹着，看着身下墨迹，死死咬着嘴唇。(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