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举举手，笑道：“我我，我叫刘一手。”</p>
小狐狸在不远处捂嘴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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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和何颜也禁不住直翻白眼。</p>
方圆朝林灵珊摆摆手：“你走你的，我让这两架救人。”</p>
林灵珊抿抿嘴唇，不舍地踟蹰半晌，终是点了点头。</p>
她没再踱去方圆身边，反而走到李响面前。</p>
“李老师，你要照顾好大色魔。”</p>
李响觉得她起的这个外号倒是和自己不谋而合，见林灵珊神色温柔，她也点点头。</p>
铁皮盒子转动竹蜻蜓飞远了，方圆久久望着天际微笑。</p>
素圆大和尚指挥一众人把重伤员和孕妇先抬上飞机，一批一批送走了所有人，最后走到方圆身边，合十喧了一声佛号。</p>
方圆笑道：“你感谢我，还是替佛祖感谢我？”</p>
大和尚说：“我替伤者家属感谢你。”</p>
方圆敬谢不敏，连连摆手：“我永远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万家生佛的一天，但我会兑现承诺，半年后，我送你座金佛，鎏金亮眼那种。”</p>
大和尚笑道：“那我还是自己谢谢你吧。”</p>
方圆嘎嘎乐。</p>
上飞机前，他把让人特意带来的应急物资和药品全都留给了老和尚。</p>
其中两本崭新的《地藏菩萨本愿经》让老和尚爱不释手。</p>
引擎轰鸣中，大和尚对方圆说：“倚才高而玩世，背后须防射影之虫。”</p>
方圆玩味地笑道：“想想我的新名字。”</p>
刘一手？</p>
大和尚也笑了。</p>
两架飞机直奔首府西倡，在那里，李响开车把方圆带到郊外的一栋别墅。</p>
洗漱搓泥，全都是李响帮他做的。</p>
集团聘用的医务组到了别墅帮他检查身体状况。</p>
两个小时，打了三处石膏。</p>
午夜时分，方圆像个木玩偶一样平躺在床上，医生走前他就已经睡着了。</p>
李响彻夜没有合眼，披着头发拄着下巴在一旁看着他。</p>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射进来，方圆用仅剩的一条能活动的胳膊搂着李响，眼睛却怔怔看着窗外出神。</p>
回归到文明世界，他觉得这里并不如野外自由。</p>
“在想什么？”李响醒了，轻轻问他。</p>
“以繁华相尚，终觉冷淡处趣味弥长。”</p>
说完他回过头，微笑亲了一口李响泛着粉红色的脸颊。</p>
李响听不懂，萌萌地看着他。</p>
方圆说：“老和尚似乎很喜欢《围炉夜话》，这几天总在给我灌输里面的思想，俭可养德，觉茅舍竹篱，自饶清趣；静能生悟，即鸟啼花落，都是化机。李老师，你想我了么？”</p>
李老师？</p>
李响脸上的粉色变红了，她受不了这个称呼，又似一瞬间动了情。</p>
她重重点头，“很想很想。”</p>
不用担心起晚了就没粥喝，两人半天都没起床，悄悄说着爱人之间羞羞骚骚的小句子。</p>
梓涵被邵小迪带着从北非玩到了西非，现在正在纳米比亚喂狮子。</p>
说着说着，李响的小手就向下滑。</p>
清洁溜溜的方圆五肢只有两个能活动，其中一个更是多日未见阳光。</p>
不用铺垫，小家伙就莽了。</p>
李响噗嗤一乐，却收手摇头，“现在你不行的。”</p>
方圆大怒，说行不行不是用嘴说的。</p>
几番大道理灌输下，李响被说服了。</p>
小幅度比大幅度更累人，但李响是运动咖，受得住。</p>
咕叽咕叽，日头就向西飘走了。</p>
一日三餐，两人只吃了晚饭。</p>
睡前，李响亲口问了方圆所有的安排，给方圆弄得一愣。</p>
“感情你之前都没看群？还是陈小婉没告诉你？”</p>
李响羞羞地晃头，说自己只顾着担心他，压根没想着其他事情。</p>
方圆好气又好笑，给他细细说了一番订好的计划。</p>
“去吧，去帮她们。”</p>
李响说：“刘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这个我知道，金融上的事情我不懂，去了有用么？”</p>
方圆说：“你把手下信得过的人分去一半，那边总需要一些跑腿办事的，然后你去把PAI的业务接过来。他们能找到柯绍，早晚就有一天能找宋超时，除了你们，我谁都信不过。”</p>
话说到这个份上，容不得李响拒绝。</p>
她长长叹了口气，趴在方圆身边，摩挲着他的脸。</p>
“听着我都觉得你累，还要多久呢？”</p>
方圆的手反攀上软软的山头，“商战不是正儿八经的战争，有暂停存档的可能，刘菁菁的事情宫阁反应太快了，这其实非我所愿，宫老板这么一操作，让他们暂时收敛了些。剩下的，看柯少吧，如果他们还不出手，这件事指不定就拖到什么时候。</p>
“但也不用太担心，下个月开始，基金公司就会登陆内地市场开展业务，到时候我逼他们冒头，攻守之势很快会转换过来。”</p>
李响明白一小半，被方圆的掐捏拨弄下又溜了号。</p>
“你还行么？”</p>
“……”</p>
“要。”</p>
——</p>
在西倡等了六天，方圆化名“刘一手”注册了小号，在内部群里远程遥控。</p>
先前，陈婉代替他在香江会晤了秦波，同时直接把宫阁拉进了金融战场。</p>
宫阁表示：小子奸诈。</p>
又表示：六月底有场拍卖会，你必须到场。</p>
方圆很奇怪，问：“公开的？”</p>
宫阁说：“非公开。”</p>
方圆问：“我可以带着人皮面具去么？”</p>
宫阁问：“有那东西？”</p>
第八天，李响亲自把方圆送到了娘子关刚刚建好的平房，留下了邹安跟何颜和一组乔装村民的安保，然后直接飞去了非洲。</p>
小鸡炖蘑菇的香味飘到了隔壁，刘姓作家推了推眼镜肚子叫了一声，正想着晚上搞点什么吃的时候，院门被人敲响。</p>
邹安穿着一个老汉衫嚼着黄瓜问：“俺们是隔壁的，今天刚搬来，做好了饭，请你去喝酒。”</p>
刘姓作家怀着好奇拎着一袋枣子走了过去，当先看到一身朴素的小美女，而炕上正卧着一个绷带石膏布满身体的小帅哥。</p>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面熟，刘姓作家认真分辨了半天，才惊诧着张大了嘴。(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