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珊捂着嘴乐，喷吐的热气打在方圆的手背上，他真的感觉痒痒的，抓心挠肝。</p>
第一次，他开始diss自己，都特么要没命了，还这么急色，枸杞吃多了？？</p>
“沉沦的意思么？”林灵珊重新把脸贴了回去。</p>
&lt;div &gt;</p>
“应该是。”方圆守住心神，点点头。</p>
“可沉沦不会让人痛苦么？”</p>
“会，但很爽，像潜水，你潜过水么？”</p>
林灵珊潜过水，能理解他的意思，海面之下是幽深黑暗，有窒息有恐惧，但总是想向下再向下，向下去看看。</p>
“方圆，我冷。”</p>
方圆想说：那抱抱？</p>
但话到嘴边就变成：“我也是。”</p>
气氛也冷掉了。</p>
林灵珊扑哧一乐。</p>
方圆尴尬地回过身，拎过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拽出来一件黑棉袄，楚爹的，给她披在肩上。</p>
此一系列动作的全过程皆为单手操作，另一只手不舍得拿下。</p>
林灵珊拈着衣角整了整，眨巴着眼睛，浅笑看他。</p>
方圆支吾两下，问：“我前几天拔智齿了，你要看看吗？”</p>
林灵珊笑着摇头。</p>
方圆又说：“其实…亲嘴会让体温升高，你信不信？”</p>
林灵珊笑着摇头。</p>
方圆解释道：“是真的。</p>
“呼吸频率增高、脉搏加快、细胞扩展、血液流通量增大，所以体温会升高。”</p>
林灵珊不说话。</p>
方圆继续说：“如果两个人相爱，接吻时双方的体温能达到38度。”</p>
林灵珊向耳后别了一缕头发，低下头把软软的嘴唇贴在他的手背上，继而闭上了眼睛。</p>
“方圆，我困了，我真的特别想吃蛋糕，去梦里看看有没有，醒来告诉你好不好吃。”</p>
“你是懂分享的。”</p>
摸摸头，方圆说：“睡吧。”</p>
林灵珊的梦里没有洒满彩虹糖的蛋糕，只有一片青灰色的冰冷海域。</p>
她见过好多好多优秀的同龄人，方圆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也是最特别的一个。</p>
痞里痞气的草根，有良知没节操，是个色色的好人。</p>
曾有过零星几次预设，都不成功。</p>
站在望不到边的高墙下，她实在不敢预设和别人共度一生，自然的相处就好。</p>
天有道，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她就该遵循天命。</p>
冰海上，命运化作巨浪，把她带到哪，那就到哪吧。</p>
“我要睡着了哦。”</p>
“你都打呼了。”</p>
手背被小贝壳夹了一下，湿润、不疼。</p>
“我真要睡着了。”</p>
“嗯。”</p>
“方圆，搂着我吧。”</p>
这句呢喃几不可闻，但方圆听得真真切切。</p>
“也好。”</p>
右肩上的小狐狸胸膛微微起伏，发出极细微的喘息，两只小前爪紧紧捆着方圆的手臂，在黑袄子的包裹下，蜷着腿，身子和睫毛都在瑟瑟抖动。</p>
小狐狸真的睡着了。</p>
他把大灯关掉，除了揽胜几个按钮上的荧光，整个世界乌黑一团。</p>
雪团和冰粒打在车身上，噼里啪啦的碎响。</p>
和21岁的林灵珊等死的第一夜，第二次和她困在车里。</p>
方圆觉得这寒冷刺骨的良夜似乎不大难熬。(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