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第一是沈宁飞，粉丝数1472万，第二是陈婉，1211万。</p>
一个妹妹，一个媳妇，目前都还是让方圆仰望的存在。</p>
他有自知之明，春晚之后的沈宁飞和慈善四项目亮相后的陈婉，她们只会继续疯狂涨粉，想超越就更难了。</p>
对于方圆继半年前沈宁飞之后的现象级爆火，许多专家表示：很正常。</p>
这个逼年轻、长得帅、尤其是多金，不火很难。</p>
但这种盲目的火爆在发酵些时日后，已经让绝大部分公众清醒过来。</p>
方圆身上的榜样作用渐渐隐去，世人对他的负面情绪也一点点压过起初的羡慕和好奇。</p>
因为在了解他的发家史后，年轻人突然觉得这个货他……太难复制。</p>
【方圆的成功，运气大过努力！】</p>
这句他暗戳戳自己发出去的结语，引起了世人共鸣。</p>
甚至有人开始在网络上开喷，说方圆已经改变了当代年轻人的价值观。</p>
说的虽然有些严重，但不算恶意谩骂。</p>
因为方圆的榜样作用并没有体现在“我要成为方圆那样的成功人士……”、“我要向方圆学习……”这类话语上。</p>
反而成了年轻人嘴里比较的对象，或者说是一种扭曲价值的代言人。</p>
拿元旦这天举例。</p>
许多男孩子送小礼物给女朋友的时候，都会说些诸如：</p>
“我又不是方圆，我只能买得起这个了，喏，送你的，新年快乐。”</p>
“如果我像方圆一样家财万贯，肯定给你买跑车别墅钻石项链……”</p>
等等这样的话。</p>
就连陈逸送安洛亲手织的毛围脖时，都苦笑说：“我不是方圆，真的只能送心意了。”</p>
安洛连他的心意都没收。</p>
甚至…憨厚如许悠，在递给董雨晴包装精致的音乐盒时都说了句：“我不如老幺，希望你喜欢这个新年礼物。”</p>
全国各地，“我不是方圆”、“我不如方圆”、“我的钱包没那么多试错的机会”……此起彼伏。</p>
方圆在这年元旦，无形中拆散了不知多少对有情男女。</p>
关键是人家女孩子也没要求男朋友是方圆呀。</p>
女孩子生男生的气，男生被踹后又生方圆的气。</p>
留言区里到处咒骂：</p>
你丫显摆个屁！</p>
牛逼尼玛！</p>
无良奸商！</p>
人间搅屎棍！</p>
祝你也分手！</p>
…</p>
方圆很无辜，不得不发那篇“不可复制”的通稿，劝大家理智追星。</p>
新年礼物，他连沈凝飞都没送，谁都没送。</p>
在美食街的房子吃饭时，吴语问了方圆一嘴沈凝飞手上的钻石手链多少钱。</p>
方圆如实说了。</p>
沈凝飞诧异极了。</p>
虽然后知后觉地猜测过肯定不会太便宜，但她也没想到这么贵。</p>
开心的同时，她让方圆以后没必要再送这么昂贵的礼物，她又不缺什么。</p>
反倒是吴语表现的很淡定。</p>
方圆走后，吴语对女儿说：“他对你是不错。”</p>
沈凝飞晃晃头，高兴极了。</p>
吴语又说：“也不用太高兴，一个男人喜欢你，舍得给你花一千花一万，但自己连五块钱都舍不得花的时候，你再开心。他现在可以买得起所有的东西。”</p>
沈凝飞不理不睬，一个下午都对着手链抿嘴笑。</p>
如果方圆听到吴语这番话，肯定会吐口老血。</p>
额地神啊，丈母娘你太双标了呀。</p>
上辈子我就是那么对你女儿的，你不一样不同意？</p>
我喜欢你家姑娘，又不是有钱了才对她好，没钱时我也想尽办法对她好了呀。</p>
穷不等于抠好不好？</p>
那这辈子我就有钱了，怪我喽？</p>
…</p>
对于方圆评论区沦陷的事情，内部小群里乐翻了。</p>
陈婉发了一个【笑CRY】的表情，告诉他关闭评论区吧。</p>
方圆却说无所谓。</p>
他通透着呢，永远不会用自己短暂的人生去回应别人的质疑。</p>
他的准则是，让时间再飞一会儿。</p>
但他在群里突如其来地嘱咐刘少锋加快独立优图社区升级优图微博的进度。</p>
因为乘着这股热度，许多以前没有入驻优图社区的明星名人都来了。</p>
粉丝团渐渐成型、分类圈子渐渐成型，就连“树洞”的问答热度都上来了。</p>
“对，还有树洞，一道独立！”</p>
因为方圆，在社会上产生的负面情绪不少，但也不尽然如此，世间依然真情多。</p>
比如王铁男和田甜夫妻俩。</p>
是的，12月份，这两个平民明星领证了。</p>
田甜仍然在直播间教人织毛衣，王铁男在手术恢复期。</p>
但经飞驰物流总部调度，这个守爱成功、感动亿万网友的男人被破格提拔到银城飞驰物流办公室，做了一个小领导，只待他康复后就可以上任。</p>
为此，元旦这天，王铁男在病房特意给田甜画了一幅手拉手的水彩画，用以纪念两人携手的不易。</p>
田甜去给他送饭时收到了礼物。</p>
王铁男说：“我不是方圆大老板，我只能送你这个。”</p>
田甜笑着流泪，边流泪边摇头：“我不要你变成方圆，我只要你是你。”</p>
这句话在田甜改成社区签名后，直播间一下子被方圆刷了666个火箭。</p>
“我不要你变成方圆，我只要你是你”在全网爆火！</p>
这是女生说的。</p>
男生的话述是：我不要变成方圆，我就是我，照样璀璨的烟火！</p>
这句更火！</p>
方圆一看，猛拍脑门。</p>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迅速升温。</p>
关键字“方圆”，直接超过“和谐”、“你太有才了”甚至“奥运”……</p>
在08年初的这几天，冲到全网热度第一名。</p>
这几天没有人打扰方圆，一个都没有。</p>
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同学，所有的朋友都没有打扰他。</p>
方圆很理解大家的心态，联系他干什么呢？</p>
借钱？不至于，都是学生呢，谁也不缺钱去做什么。</p>
一联系吧，像刻意舔他似的。</p>
二是不大敢。</p>
没人在那种层面坐过，他们都觉得方圆应该忙的跟领导人一样。</p>
大家都好奇，又都不直接问方圆，于是就互相探讨。</p>
吕晓峰问刘焕苏，刘焕苏问远在漂亮国的钟小光，钟小光问张尧。</p>
张尧问陈静茹，陈静茹说：先别联系人家了，别让人多想。左右都是老同学，以后总能有机会热络。</p>
但陈静茹也好奇，所以问女生群里的刘苏和秦婉瑜。</p>
俩人的答复很简单：不知道，不清楚，没联系。</p>
这九字真言就变成了方圆老同学在被人打听后的统一回复。</p>
网上就变成了：</p>
【方圆大尾巴狼，发达后连老同学都不联系。】</p>
【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呢？】</p>
刘苏和秦婉瑜的冷淡不是没有原因的。</p>
31号那天，秦刚找到了一个汇报工作的机会跟方圆单独相处。</p>
陈华名下的燕京国创投已经同意了飞鸿地产关于“田园牧歌”项目的报价。</p>
元旦后双方会签署意向合同。</p>
借这个引子，秦刚打算和方圆聊聊。</p>
不聊不行，你跟我女儿是怎么一回事？</p>
孩子妈妈咋说你俩在高中时不清不楚呢？</p>
我可不管你现在什么身份，事关亲闺女，你如果始乱终弃，老子不饶你！</p>
结果，方圆一眼看出秦刚有话说，瞬间尿遁。</p>
老二老八都是他的白月光，但现在他没做好准备去承诺什么。</p>
08年如果能活着过去，如果李理手里的项目能进展顺利，再说不迟。</p>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当时当下，他不敢再牵扯更多因果了，一旦自己粉身碎骨……</p>
覆巢之下无完卵。</p>
这个态度在秦刚的眼里被理解成别的，只能黯然一叹，打电话回家跟媳妇唠了唠。</p>
周芬芳跟秦婉瑜唠了唠。</p>
瞧瞧，人家心里根本没你。</p>
秦婉瑜不信，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p>
她和刘苏二人无言无语，却各自做了虽不同、但都能改变命运的决定。</p>
…</p>
方圆的热度几天内重达更高峰，带来的结果就是，沈城FLY集团大院里天天堵着媒体。</p>
滨海大学也是。</p>
自两次发布会后，方圆再没接受过采访。</p>
1月1日，元旦。</p>
央视亲自把电话打去了FLY集团办公室，邀请方圆上春节前的最后一期《焦点访谈》。</p>
好家伙，那是一般人能上的么？</p>
方圆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关注中，拒绝了。</p>
集团办公室回复曰：“董事长还是个在校生，过于频繁地曝光，对自身、对学校都不是好事。”</p>
央视的脸都敢打，这逼膨胀了，要完蛋了。</p>
但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央视忍了。</p>
转而走迂回路线，央视邀请了夏初。</p>
你俩一个学校的，还有共同的项目，采访你时，问问方圆不算过分吧？</p>
夏初受家里的背景制约，她没办法拒绝这种层面的官方邀请。</p>
自打方圆走上台前之后，从未联系过他的夏初打来了一个电话。</p>
“都是你害的。”</p>
“害？要知道，你上电视后兴许一下子能涨粉千万。”</p>
滨海大学正常的期末考试在4号到7号，但方圆和夏初都没办法正常参加集体考试。</p>
两人甚至于不敢公开返回学校。</p>
于是，方圆只好放了陆曦的鸽子，火锅吃不了了。</p>
陆曦没说什么，只笑着让他好好保重，说来年见。</p>
7号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校返乡放寒假，方圆和夏初偷偷回到了滨海大学。</p>
这天，是他俩单独的考试日。</p>
俩人同一个考场，一天时间做笔试。</p>
夏初在门口做经济学的卷子，方圆在窗边做新闻传播学的卷子，互不耽误。</p>
俩人都清楚，就算交白卷也不会发生不及格的情况。</p>
考完试，戴上帽子口罩，方圆和夏校花贼一样出了考场，身后远处都跟着安保。</p>
上车前，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p>
方圆说：“总该跟你说声抱歉的。”</p>
夏初摇头：“从商业角度看，你这招真厉害，利益面前有对错吗？”</p>
方圆深深看她一眼，没回答。</p>
利益无错，手段总有对错。</p>
夏初说：“算了，你既然感觉愧疚，那就说说打算怎么补偿我吧？”</p>
方圆说：“对飞优舍最好的选择就是被我收购。”</p>
夏初摇头：“我不缺钱，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项目，而且，赏金猎人需要我的政策，我不认为飞优舍没有一战之力。”</p>
方圆说：“从现在FLY集团的影响力看，我想拿到对接校务系统的文件也不难，就算拿不到，我一家一家去攻，也是可行的。”</p>
夏初笑了：“一家一家攻？这是你当时否定我的思路，而且三千家高校，七千个校区，你有那个时间周期去攻？</p>
“至于政策嘛……”</p>
说到这，夏初从随身包包里掏出弯叠起来的两页纸，递给方圆。</p>
方圆接过一看，苦笑摇头。</p>
递还给她，拱手抱拳道：“学姐棋高一筹。”</p>
夏初仰着脖子，傲娇地接受褒奖。</p>
“附加排他协议，还是你家厉害呀，能跟双部委提这种要求……啧啧，说条件吧。”</p>
夏初直接了当地说：“交叉持股。”</p>
方圆诧道：“飞创？不是吧大姐，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一句话就要过去了？”</p>
夏初笑而不语。</p>
方圆捏捏下巴，说：“不行不行，估值差太多，你就算交叉过来也芝麻绿豆的，对你不合算，两轮稀释你就没了。</p>
“要不这样，年后我剥离赏金猎人，项目置换，咋样？”</p>
犹豫都没犹豫，夏初摘下口罩，笑了：“成交。”</p>
“……”</p>
方圆皱起眉头，这一幕总感觉有些熟悉。</p>
犹犹豫豫握了握校花的小手手，方圆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反被支配的无力感。</p>
夏初问：“那就年后见？”</p>
见方圆点头，又问：“这阵子你去哪？”</p>
方圆叹气：“找地方避避风头吧，哪都去不了了，到处狗仔。”</p>
夏初失笑，耸耸香肩，晃晃脑瓜，上了一辆迈巴赫。</p>
……</p>
陆曦回沈城了，父母来接的。</p>
沈凝飞母女俩等在美食街，方圆一会儿准备送娘俩去机场。</p>
515的人也都走了，只有顾离留在么么茶入库盘点。</p>
方圆让邹安把车开过去，从后座拎了一个袋子走进店里。</p>
帮着顾离把箱子物料搬进仓库后，他把袋子塞到对方手里。</p>
顾离晃了晃，笑问：“清浅的药？”</p>
方圆点头。</p>
顾离说：“行，我就说拖朋友从国外买的，不提你，提你她不一定能收。”</p>
方圆明白，学校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女主角驳杂不堪。</p>
陪着顾离在门口抽了根烟，俩人唠了唠最近大家的情况。</p>
顾离说：“还那样，没啥变化，陈逸北上去林场陪他爹过年，其他人都回老家了。</p>
“老大元旦鼓起勇气给木老实买了个礼物，对方没收。</p>
“哦对，木老实联系你没？”</p>
方圆点头。</p>
“给我发了个短信，我说年前够呛有空，下学期再说。</p>
“她对象找我干啥？”</p>
顾离笑道：“还能干啥？”</p>
方圆没说话。</p>
顾离啧啧两声：“上面的空气好闻吗？”</p>
方圆大笑，拍拍他：“贼鸡儿难闻。”</p>
顾离也笑了起来。</p>
走之前，两人互道“来年见”。</p>
——</p>
方圆得回寝室收拾东西，衣服啥的又不是不穿了，装好箱子重新下楼。</p>
迎面碰上拖着行李箱，踩着小皮靴溜溜达达的孟静怡。</p>
“没走？”</p>
孟静怡指指箱子：“正要走。”</p>
“回家过年么？”</p>
孟静怡笑笑，摇头说：“去羊城，那边春节左近有很多展览，去挣钱。”</p>
方圆诧道：“不过年？”</p>
孟静怡说：“年年都是这么过的。”</p>
方圆问：“用送你一下么？”</p>
孟静怡摇头：“明年见，大富豪。”</p>
……</p>
学生返乡季虽不比春运，但机场火车站仍然人满为患。</p>
没用邹安伸手，方圆亲自拎着母女二人的行李箱进了机场贵宾通道。</p>
不走单独通道不行，不止他麻烦，还会给傻媳妇带来麻烦。</p>
进安检前，吴语只跟方圆客套几句，并没多说。</p>
沈凝飞不管不顾，跟方圆来了一个拥抱。</p>
吴语转身，自己先行过了安检通道。</p>
对象俩在外面异口同声：“照顾好自己。”</p>
又异口同声：“我会想你。”</p>
方圆说：“来年见。”</p>
沈凝飞想说：我们和春天有个约会。</p>
她想说的话有很多，但这几天过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p>
“你去哪呢？”</p>
“去远方，漫山遍野都是家乡。”</p>
沈凝飞很心疼，拉着他的手小声说：“如果……你就来我家过年，我家热闹。”</p>
方圆笑答：“总会的。”</p>
他说：“到底是没那个，好遗憾。”</p>
白他一眼，沈凝飞蕴红了脸蛋儿：“你来找我，我陪你。”</p>
在机场外的车里坐到飞机起飞。</p>
邹安问他：“确定不用我亲自跟着沈丫头？”</p>
方圆摇头。</p>
邹安又问：“现在去哪？”</p>
方圆还是摇头，重重一叹。</p>
继而低头在小群里发了条消息：</p>
【无处可去了，哪位收留？】</p>
所有人都去做执行，就他一人在躲避狗仔。</p>
心冷心寂寞。</p>
群里一片嘲笑声。</p>
车子在大街上转悠了半个小时，李理才打来电话。</p>
“去茶山吧，我陪你。”(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