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p>
沈凝飞见他头发凌乱，系着小围裙，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是觉得好好笑。</p>
忍着笑的眼里却泛着光，幸福地看着他。</p>
…</p>
午间广播变成了夸夏初和方圆的专场。</p>
说的都是什么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什么优秀的人都具备超强的执行力。</p>
店里单独一桌吃饭的方圆对沈凝飞说：“七零八碎的彩虹屁。”</p>
沈凝飞剜他一眼：“人家捧你，你还不开心？”</p>
方圆解释说：“执行力如果没资源、没成本，有个屁用。这纯纯误导人。”</p>
沈凝飞却说：“努力没用？”</p>
方圆上牙蹭蹭下牙，不打算给傻媳妇灌输负能量。</p>
他点头说：“还是有用的，但不是唯一因素。人生下来的时候只是无知，并不愚蠢，愚蠢是后来的教育造成的。</p>
“媳妇，我如果真是千万富翁，你开心么？”</p>
沈凝飞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帮他擦擦嘴角，乐道：“你现在不就是么。”</p>
方圆摇头：“是真的有几千万现金摆你面前那种。”</p>
沈凝飞的小嘴儿抿了抿，说：“衡量一个人高贵还是低贱，要看他具有什么样的品质，而不是看他有多少财富。</p>
“人与人之间的成就，差别在于大脑的想法，其它别无差别，去了衣服，没区别，更不是豪车洋房的差距。”</p>
“哎~”叹了口气，方圆仰头无奈道：“何德何能。”</p>
沈凝飞不解地“嗯？”了一声。</p>
方圆晃晃脑袋，继续吃饭。</p>
何德何能包含的人数太多，他没法解释。</p>
一口饭一口菜地吃，沈凝飞时不时把肉夹给他。</p>
都说富豪冷酷，那是因为除了买彩票乍富的人不算，凡是努力支棱起来的人都见过人心。</p>
一步一步探测人心的深度，最后他们只看到了人心浅薄。</p>
终是在百转柔肠间，一天天冷酷起来。</p>
方圆能理解，但他没经历，主要是他身边的战友是娘子，一个比一个有温度。</p>
何德何能？</p>
——</p>
世人最向往的两样东西无非就是异性和金钱。</p>
所以后几天，至少在夏初回来之前的这几天，方圆成了滨海大学校内的头号明星，分外惹眼。</p>
大把女生盯他，因为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大帅比。</p>
大把男生盯他，因为他事业有成。</p>
少部分恋爱观没把性别卡死的男生也盯他，和女生的原因相同。</p>
方圆很烦，这种吸睛程度直接导致他没法和沈凝飞正常约会。</p>
藏图书馆角落里都不行，更别提小树林了。</p>
很多女生胆子大到当着沈凝飞的面过来朝方圆要手机号。</p>
陆曦撵走不少，但往往这时的沈凝飞却无动于衷，只拄着下巴笑嘻嘻看着方圆。</p>
方圆得体地拒绝了所有人，还别说，有挺多80分以上的。</p>
对女生，方圆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指着陆曦说：“这是我的校内小秘书，要不你们联系她也行。”</p>
二是指着沈凝飞说：“我有女朋友，并且我打不过她。”</p>
对大部分男生，他打算留qq号，但听到小秘书……他们都去管陆曦要电话了。</p>
对那小部分南通，他直接了当：“滚，单挑奥？”</p>
沈凝飞乐得不行。</p>
给对象俩逼得没招，只能跑到最偏僻的教室自习，么么茶都呆不了。</p>
天一直半阴半晴，方圆准备了两个小毯子给她们。</p>
沈凝飞的期末考试有乐理，陆曦是半道转系的，她得给陆曦补习。</p>
往往三人占据一整间破教室。</p>
往往陆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p>
方圆就凑到沈凝飞旁边在毯子里轻轻地动动手脚。</p>
沈凝飞就咬着嘴唇忍着，不敢出声。</p>
小陆曦就咬着嘴唇装睡，不敢醒来。</p>
沈凝飞心里想的透亮，她知道男人彻底喜欢自己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p>
偶尔像流氓，偶尔像父亲，偶尔像孩子。</p>
她和方圆在一起既害羞又自卑，她爱方圆；</p>
她和方圆在一起最轻松最自由，方圆爱她。</p>
过往不念，当下不杂，未来不惧。</p>
只要不过分，便任他胡闹又怎样？</p>
有天下午，好不容易出了一会儿太阳，又起了大风。</p>
呜呜风响，斜阳照窗棂。</p>
三个人都昏昏欲睡。</p>
方圆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过脸握着傻媳妇的手，喃喃道：“一进教室就想睡觉。”</p>
沈凝飞轻轻给另一边的陆曦往上拉了拉毯子。</p>
“和爱人在一起时最容易犯困，爱人在身边，心里轻松，可以缓解焦虑和压力。”</p>
方圆立即改口说：“还别说，真有道理。特别是平时睡不着，但对象在身边就很容易困……不过，我一上课就睡得香也是真的。”</p>
沈凝飞冲他眨眨眼：“那你是师生恋？”</p>
方圆吸了口气，不困了。</p>
沈凝飞小声问他：“为什么最近不带我和曦曦回家复习？”</p>
方圆又吸了口气。</p>
“回家光想着睡觉了，还是学校有学习氛围。”</p>
——</p>
方圆的创业明星热度直到过了一周才慢慢减退。</p>
16号，又一个周日。</p>
他准备和傻媳妇摊牌。</p>
做足了心里动员，他打算踢直球，带沈凝飞回房子。</p>
然后反锁上门，直说：我是亿万富翁，我老有钱了，你还有两个半小姐姐！接不接受给个痛快吧！</p>
结果深深吸口气正打算给傻媳妇打电话，另一通电话先拨了进来。</p>
怎么就每次都这么巧！！！</p>
方圆胸口那股气直接就泄了，看着来电号码，他恨得牙根直痒痒。</p>
缓了几秒，电话响到第五声时接了起来。</p>
换上一副憨笑的表情和语气，方圆对着电话说：“五舅？你回国……不是，你来中国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