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冷，因为没风。</p>
上午的阳光说不上多热烈，草坪上还有积雪，看台的座位下面也有。</p>
方圆坐在那微微发呆，刚刚顾离送热咖啡出来的时候，他瞥见了店里的徐清浅。</p>
不由得就想到了那晚的风急雪骤。</p>
浊浊尘世，红消香断有谁怜?</p>
方圆觉得自己绝无圣母心，重生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秉承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的方针行事。</p>
彩票分开买，奖金分开存，就是怕被谁盯上。</p>
如果当时不是预料到马上会被逼到死角，加上陈婉被欺负，他都不会去招惹凌家。</p>
但认识的人遭难这事儿发生在身边总不免叹息，换谁都是，更何况苦主是娇滴滴一姑娘。</p>
即食小海鲜的生意那天他跟邹安点了几步。</p>
如果昨天他们真的听了信了，抓紧进度的话...</p>
方圆觉得春节左右就能见到效益，这应该会给乌云罩头的徐家一点希望。</p>
有希望了，徐家姐俩应该不会这么抑郁了吧？</p>
思怒伤肝脾，悲喜皆伤心，就徐姐姐那个小心脏……</p>
方圆心道那姐妹俩应该换一下性格就好了。</p>
徐清浅如果有她妹妹那么粗的线条，是不是活得能挺得劲儿？</p>
胡思乱想着，下边球场上嗷嗷叫，艺术学院进球了。</p>
陆曦兴奋道：“瞧，我就说吧，真的是徐彬进的球。”</p>
方圆压根没看见，问她咋进的。</p>
陆曦吭吭哧哧不会形容：“就……跑呀跑呀，绕过好几个人，砰呀，就进了的。嗯，就这样的。”</p>
边说边比划，方圆和沈凝飞都乐了。</p>
沈凝飞问他屁股凉不凉。</p>
她和陆曦都有屁垫，方圆的屁股和塑料板凳之间只隔着两层。</p>
他说：“还行，不凉。下面那些人还穿短袖大裤衩呢。”</p>
沈凝飞弯腰捏了一下他的裤脚，不厚，起身嗔道：“一会在寝室楼下等我，我给你拿东西。”</p>
方圆点头傻乐，摸摸兜，掏出一把糖块，递给她俩。</p>
沈凝飞吃咖啡糖，陆曦却摇头不要：“不吃这个，苦，你给我个棒棒糖。”</p>
方圆没说话呢，沈凝飞直接把手伸进他兜里摸出来个递过去。</p>
方圆看了眼，橙子味儿的。</p>
半场结束，2-1，艺术学院领先，三个球都是双方俩前锋进的，徐彬进俩，程然进一个。</p>
还别说，徐彬技术的确不错，盘带、速度、脚法，都挺好，算是业余里面拔尖的水平。</p>
相比，程然只是差了些体力。</p>
方圆掂量一下自己，真不如人家两个。</p>
中场休息时，沈凝飞去了卫生间，陆曦猫着腰坐在凳子上。</p>
方圆瞅了瞅，见小丫头抱着肚子点着脚尖，鞋跟撑在凳子下的台阶上，含着糖苦着脸。</p>
“肚子那么疼？”</p>
“才没，牙疼。”</p>
“牙疼你捂肚子干嘛？”</p>
“要…要你管！”</p>
陆曦掏出来一板布洛芬，按出来一粒，直接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p>
方圆看得啧舌：“有水你干嘛不喝？”</p>
陆曦告诉他嚼碎了见效更快。</p>
她说：“小时候我吃去痛片都直接嚼。”</p>
方圆听着都舌头难受：“狠人。布洛芬…你还真牙疼啊？”</p>
见她拧着眉毛点点头，方圆说：“我教你个办法，你使劲捏虎口。”</p>
说着示范给她看。</p>
陆曦牙疼肚子疼，突如其来的，真的难受。</p>
闻言，有样学样。</p>
“没作用呀，你骗人。”</p>
方圆说：“得用力。”</p>
陆曦晃着脑袋：“没劲儿了。”</p>
弓着身子侧过头，似乎从宇宙另一头飘过来一个诡异念头。</p>
小丫头伸来白白嫩嫩的小手。</p>
“你帮我捏一下，有用的话我回寝室用钳子夹。”</p>
方圆不禁就想到了早先早先和李理独处的那个傍晚。</p>
吃过见过，这种闺蜜小伎俩，他可不会上当。</p>
“等俺媳妇回来，让她帮你捏。”</p>
陆曦把手收回来，咯咯笑。</p>
“方圆，我不再是僚机了对么？”</p>
方圆挑挑眉毛，贱兮兮道：“没错，现在我封你为潜伏者1号，帮俺盯着点媳妇，有男人靠近她马上拉警报。”</p>
陆曦捂嘴又笑，兴冲冲的点头。</p>
“没问题！”</p>
…</p>
下半场两队都没进球，终场2-1，艺术学院爆冷进了决赛。</p>
方圆打算带俩姑娘去吃饭，但陆曦难受，说不去了，想回寝室躺着。</p>
沈凝飞说要不就打包回寝室吃，她陪陆曦回去。</p>
方圆见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说整俩食堂小炒。</p>
“尖椒肉丝和水煮牛肉咋样？我记得你们俩都爱吃。”</p>
陆曦气得想踹他，又没力气，委委屈屈地跟沈凝飞说：“你跟他在一起后都不帮我了……”</p>
沈凝飞说帮，佯怒着跟方圆说：“黄瓜炒蛋和土豆鸡块儿。”</p>
方圆摊手：“你说了算。”</p>
说完——砰地一声。</p>
后脑勺被一股大力击中，方圆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差点没站稳。</p>
“呀！”</p>
沈凝飞和陆曦也吓了一跳，齐齐叫了一声，忙扶住他。</p>
方圆揉着脑袋，晃了晃，回头看去，看见了一脸懵逼的程然。</p>
程然很懵，真的懵。</p>
他在想刚刚好几脚射门怎么没这么准？</p>
或是说他天生对方圆这人有精确制导？</p>
下次比赛是不是让方圆站球门后就稳赢？</p>
其实从比赛开始前进体育场时，程然就看见方圆了。</p>
整场比赛过程中，程然有一半心思用来合计他。</p>
那晚，在顾离家一起商量即食小海鲜生意的也有他爹。 但程然父亲最终放弃了跟他们合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