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足，积雪融化后的水滴滴答滴答从檐角下落，滴到落地窗上，汇成弯弯曲曲的道道水痕。</p>
沈凝飞拄着下巴偏着头，不知是在听水落屋檐，还是在看水流轩窗，总之是在发呆。</p>
咔嚓。</p>
陆曦拿手机把这幕拍下来，笑嘻嘻地递给沈凝飞看。</p>
下午没有课了，吃过午饭，闺蜜俩就跑到么么茶闲坐。</p>
忘了从哪一天开始，陆曦发现了沈凝飞的侧脸特别好看，不是那种俗气的好看，带着种淡淡的温婉。</p>
“瞧，怎么样？”</p>
“你是要给我出写真集么？”沈凝飞有些无奈地把电话还给她。</p>
陆曦说：“不是不行啊，听说周末这楼上有新传院的摄影展，你的照片我攒了不少，洗出来也去参展，美死他们。”</p>
一点多钟，杨一帆抱着笔记本电脑也来了店里。</p>
跟顾离美其名曰：最近客人不行，我来这里码码字，给你们营造一种小资的氛围。</p>
看着杨一帆小眼神时不时往陆曦那桌瞟，顾离翻翻白眼啥都没说。</p>
打开电脑，像模像样地翻翻写作参考书。</p>
陆曦对着他努努下巴，小声和沈凝飞说：“人胖到一定程度，看书都像看菜单。”</p>
沈凝飞捂嘴乐。</p>
超级vip沈女士的待遇表现为——华夫饼上厚厚一层火腿。</p>
陆曦抢着吃了一大半。</p>
屋子里的暖风打得足，阳光也不赖，吃饱喝足，两个姑娘就慵懒起来。</p>
沈凝飞继续望天发呆，陆曦伏在桌子上摆弄手机。</p>
“天蝎座，腹黑。”</p>
“嗯？”</p>
陆曦没来由的一句，沈凝飞没听懂。</p>
“我在看星座，你了解星座么？”</p>
沈凝飞说：“不大懂。”</p>
陆曦说：“天蝎座知道么？”</p>
沈凝飞点头：“方圆是天蝎座。”</p>
陆曦“扑哧”一乐：“天蝎座，腹黑。”</p>
沈凝飞眨眨眼。</p>
陆曦又说：“喏，我给你读读。冥王星是天蝎座的守护星，掌管幽冥世界，所以天蝎座有神秘的特质，残酷、阴险、精力旺盛、热情、善妒、占有欲强。”</p>
沈凝飞说：“看不出来呢。”</p>
陆曦继续盯着手机念：“十二星座中，天蝎座最性感，因为掌管生殖……性欲强盛……”</p>
红了脸，住了嘴，小姑娘“呸”了一声。</p>
“跳过，跳过这段。</p>
“对于天蝎座来说，唯一的软肋跟死穴就是感情，其他任何事都伤不到小蝎子……</p>
“呵，还小蝎子，卖萌……只有感情能让天蝎座遍体鳞伤。”</p>
沈凝飞问：“没了？”</p>
陆曦撇嘴说：“没了。好色和专情不矛盾么？”</p>
沈凝飞摇头：“不知道。”</p>
陆曦也不看手机了，两个女生一起看着窗外发呆。</p>
沈凝飞在看一团云彩，陆曦也在看那团云彩。</p>
沈凝飞想的是，那朵云飘到哪里会停下？</p>
停下后那个地方会不会下雨下雪？</p>
如果会就好了，当地的人可以松花酿酒、冬雨煎茶。</p>
陆曦想的是电影里的台词——好大一块棉花糖啊。</p>
原来飞飞总这么望天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儿呢。</p>
“看云彩的人都孤单么？”趴在桌子上，手背垫着下巴，陆曦问沈凝飞。</p>
沈凝飞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p>
“你说，现在还会有别人像我们一样在看那朵云彩吗？”陆曦又问。</p>
“你说，它会从滨海飘啊飘啊，飘到哪座城市才停下？”陆曦再问。</p>
沈凝飞想到了。</p>
“每座城都是由数百万孤单的人组成，不论飘到哪，都会有人看它的。”</p>
杨一帆侧着耳朵偷听姑娘唠嗑，立时卖弄起不多的文采。 坐直了雄厚的腰板，装作在码字，杨胖胖晃着肥头大耳念念有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