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台通知的是凌晨雪会停，结果可想而知，周日的雪更大了。</p>
一夜过去，积雪能没过短靴上沿。</p>
一丝风都没有，似烟非烟，似雾非雾，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大团的飞絮往下飘，天地一片寂静。</p>
校园里基本没有行人，方圆和徐家姐妹仍然把店铺开了，咖啡馆像变成了茫茫雪原中孤独的小酒馆。</p>
方圆先是拿着铁锹把雪铲了一遍，又用扫帚把门前的小路扫出来。</p>
他用铁锹时，徐清浅就用扫帚，他用扫帚，徐清浅就用铁锹。</p>
没几下，徐清浅裹着围脖的小脸就红了，不是冷的，天气真不冷，这丫头就是干不了重活。</p>
方圆只劝了几句就不劝了，这妮子要强又倔，所幸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p>
最后还是徐安然把姐姐拽回屋，自己出来帮方圆。</p>
都是细软的新雪，虽厚不实，清理起来根本不费劲儿，不大会儿就弄好了，徐安然无事可做，跑到院子里堆雪人。</p>
起初是光着手，非得等冻得不行才戴上手套，半个小时，堆了好大一个雪人。</p>
徐清浅用木棍插了个圣女果当鼻子，徐安然又拿了两颗珍珠当眼睛。</p>
方圆说：“这眼睛太小了。”</p>
徐安然想了想，换作两颗圣女果沾了巧克力酱怼上去。</p>
拾掇完，姐妹俩看着雪人发笑。</p>
方圆把叼着的棒棒糖插在鼻子下面，当嘴。</p>
俩姑娘笑弯了腰：“这回更像你。”</p>
十点半，沈凝飞给方圆发了消息：还上课么？</p>
方圆回：咖啡已备好。</p>
沈凝飞：开店了？</p>
方圆：风雪无阻。</p>
十一点半，裹得严严实实的沈凝飞和陆曦到了。</p>
带着白绒帽的陆曦拍拍他的肩膀，赞道：“真勤快。”</p>
看着她们俩的脸蛋儿都红扑扑的，方圆说：“赶紧暖和暖和。”</p>
陆曦说：“一看你物理学得就不好，凝固放热、蒸发吸热，下雪时是不冷的，下完雪才冷。”</p>
“嗯好好好。”</p>
“方圆，你敷衍我！”</p>
“啊没没没。”</p>
“飞飞，管管他！”</p>
沈凝飞看着他们，只是笑。</p>
弹了半个小时，休息时，方圆问沈凝飞：“为什么最近突然想学这首曲子？”</p>
沈凝飞摇头不说，其实方圆也只是明知故问。</p>
陆曦上厕所的时候，方圆歪头看了看吧台，躲开徐家姐妹能看到的角度，他偷偷握住沈凝飞的手。</p>
沈凝飞挣了挣，没挣开，瞟他一眼，不动了。</p>
方圆只是傻乎乎的笑，一改往常脾性，没有得寸进尺。</p>
“怎么不戴手套？”</p>
“这里不冷，老家冷，我从小没戴过。”</p>
陆曦回来前，沈凝飞推开他：“再等等。”</p>
方圆笑嘻嘻地点头：“多久都行。”</p>
中午，顾离和送饭大叔一起进门。</p>
接过一兜子盒饭，顾离把另一个从家拿回来的大兜子放在旁边。</p>
搂着方圆脖子，他说：“我带好东西回来了。”</p>
方圆问他：“和你爸谈的怎么样？”</p>
顾离笑道：“我爸说这个思路很好，他去找些朋友研究研究。”</p>
回头看看徐家姐妹，又说：“徐伯伯也是我爸的好朋友。”</p>
方圆问他带什么好东西了？</p>
顾离神秘兮兮地从大兜子里拎出一瓶……</p>
“我擦，窖藏某台？十…二十二年的？的确好东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