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知道他在看，不由得浑身轻颤，终于受不了，默念：“烦死了。婉瑜净瞎出主意。”拿起水杯几步就跑了出去。 刘苏一走，秦婉瑜滋溜一下坐了过来，趴在刘苏的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p>
“你在看谁？”</p>
方圆指指后面的黑板：“256天。”</p>
“我不信，除了苏苏和……你不能看别人。”</p>
后座的钟小光和徐雪不知跑到学校哪个犄角旮旯学外语去了，教室里本没有几个人。</p>
秦婉瑜抬头瞄了一眼四周，飞快地拉着方圆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了一下。</p>
触感q弹滑腻。</p>
方圆怔住了，眼见新晋花魁和头名校花就要跑，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p>
秦婉瑜怔了一下，看着他严肃的眼神，听到他问：“你真的确定，你家里十月份没有出行计划？”</p>
“没……没有。”</p>
秦婉瑜脸红红地说：“这么多人呢。”轻轻挣开他的手，跳回自己的座位。</p>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p>
“方圆学长！”</p>
抬头一看，方圆下意识一拍脑门。</p>
在秦婉瑜意味深长和班里其他人更加惊讶的注视下，方圆走到门口。</p>
沈宁飞低着头讷讷半晌没吱声，一向落落大方的自己怎么不会说话了呢？她有点懊恼。</p>
方圆看看在她身后不远处，在走廊上拿着保温杯一脸不高兴站定的“不高兴”……</p>
又回过头看看屋里露出和善假笑望着自己的秦校花……</p>
他暗暗一叹。</p>
“学妹你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p>
“……”</p>
沈宁飞从背后伸出手，递给方圆一瓶冰镇脉动，抬起头露出阳光般温暖的笑容。</p>
“谢谢你。”</p>
沈宁飞溜了，方圆低头看看饮料瓶子上印着的广告词：</p>
【生活随时有状况，你，准备好了吗？】</p>
——</p>
最后一节课，刘苏和秦婉瑜谁都没理他，方圆只好灰溜溜继续逃了晚自习。</p>
回家后，陈婉仍然已经把饭准备好了。</p>
白菜豆腐五花肉，豆角土豆炖排骨，炒蒜苗。</p>
方圆问：“今天是谁家的？”</p>
陈婉说：“我是不会做饭，但我是外卖公司的老板，我可以订得一手好外卖。”</p>
方圆吸了吸鼻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楼上的晚饭是真的香。”</p>
陈婉说：“行了啊，我已经在学了，只是…李理走了，我进度会慢一些。”</p>
方圆明白她的心情，不再开她玩笑。</p>
“今天就走了？”</p>
“嗯，下午的飞机，我和蓝雨去送的她。”</p>
吃过饭，方圆收拾桌子，没什么收拾的，外卖袋子一裹直接扔，剩菜放在冰箱，明天坏了再扔。</p>
看电视，晚间新闻，五舅和凌厉两人站在一起和谐地握手，挪威艾艺资本和东山玖隆集团签订了战略投资协议。</p>
屏幕里的五舅笑得很开心，凌厉笑得更开心。</p>
陈婉蜷在一旁，偷偷看了看方圆，什么都没说。</p>
因为方圆笑得最开心。</p>
陈婉滚来滚去失眠了，方圆也是。</p>
突然，陈婉支起身子，在黑暗里说：“我不高兴，你为什么从来不生气？你和我吵架吧！”</p>
“别闹。”</p>
陈婉说：“我说真的，我难过。</p>
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们。</p>
如果不是我在驾校和那人起冲突，你就不会被那个大胖子惦记上，如果不是我在饭店惹事，你就不会招惹到那个大壮，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决定对付凌家。</p>
我都知道的，知道你更愿意天真幼稚地过过校园生活，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上辈子的心态这么早地拽出来。</p>
如果不是我，李理就不会被牵连，她就不会走。”</p>
听着她机关枪似的发泄出来，方圆搂住她，给她抹了抹眼泪儿。</p>
我可以生活在黑暗里，我的亲人不行，我没有亲人，但我有爱人呀，他想。</p>
方圆故意岔开话题：“27号你来学校吧，同学们都很想你。”</p>
果然，女孩子对日期就是很敏感，一下就不哭了。</p>
“27号？什么日子？”</p>
“我扔铅球的日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