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那个自称姐姐的陈婉，想想远在沈城的李木子……暗叹那家伙这么小就那么花心，男人果然都一个熊样。</p>
她给楚楚订了单人特护病房，说来也巧，这病房方圆也住过。</p>
警察来过，楚楚表示自己张不开嘴，希望过几天再做笔录问询。</p>
柯绍等人来过，知道楚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没逗留。</p>
柯绍最近太忙了，而且为了戴罪立功，他需要更忙。</p>
关小昭来了，眼眶红红握着楚楚的手落了泪，又走了。</p>
陈婉来了，楚楚露出了惊讶的眼神。</p>
陈婉轻轻捏了捏楚楚的脸蛋，说了句“你真好看，好好养病，养好了姐姐带你玩”就走了。</p>
楚楚的家人没来，他爸妈本来也急坏了，花了两天收了水稻，花了一天收了晾晒的稻花鱼和干辣椒，剩下半天安排好楚巡……正要坐火车赶过来，就接到了飞越餐饮及时打去的电话，转危为安了。</p>
老两口放了心，跟刘菁菁千叮咛万嘱咐，让给自己姑娘照顾好，然后就退了火车票，活生生省了五百多块钱。</p>
“非要来，但我们给劝回去了。嗐，你安心养伤就好，等挣了钱把老两口接过来溜达溜达。这个时候就别折腾他们了。”</p>
方圆坐在床头削苹果，他不会，好大一苹果经他削皮至少掉了一半秤。</p>
楚楚只是躺在那掉眼泪。</p>
方圆举起比苹果核大不了多少的苹果看了看，跟楚楚说：“忘了你现在还吃不了这玩意，早知道不削皮了。”然后就自己啃了起来。</p>
“谢谢你。”楚楚的胸口真的很疼，真的像风箱一样疼，说话嗓子也疼，干剌剌地吐出三个字。</p>
她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跟他说“谢谢”了。</p>
方圆听清了，点点头说：“你现在不想和警察说，那能跟我说说么？”</p>
楚楚又开始无声的掉眼泪。</p>
那晚……</p>
她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下了刀。</p>
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那三个坏人，但她不想自己被糟蹋，也想这样应该能保护关小昭……</p>
小时候爷爷和她说，坏人最怕死人，所以赶尸匠都是好人。</p>
自己死了，坏人肯定能吓跑。</p>
小昭是她在东山这个异地他乡最早认识的朋友，可昏迷前她听到了很不好的话……</p>
楚楚张开嘴，声音沙哑又微弱：“那三个坏人抓到了吗？”</p>
方圆说：“没，不太好抓。”</p>
楚楚说：“我不想追究了。”</p>
方圆把真正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俯下身子，帮她把眼泪擦了擦。</p>
“别想着当圣母，你的善良拯救不了任何人。慈悲给了凶徒，就相当于给了他们继续作恶的机会。”</p>
方圆握了握她的手，想把自己也不多的勇气传递过去一点。</p>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么？朋友一旦变成敌人，比敌人更危险。做你该做的，说你该说的，剩下的，交给那本书。”</p>
楚楚眨眨眼，虚弱地问：“书？”</p>
“嗯。”方圆坚定地点点头：“有本书叫《刑法》，你该不会不知道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