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好喝么？” “好喝。”</p>
“过几天我会在任逍遥吧台开一个档口，卖奶茶，想求你帮忙收银和制作。”</p>
楚楚眨眨眼，不明白：“可是我不会啊。”</p>
方圆告诉她没关系，开始的时候是有人来帮忙培训的。</p>
楚楚问：“是你自己做的？”</p>
“对啊，和网吧二八分成，前两个月可以给你薪水，之后根据店铺盈利，给你一成利润。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呢。”</p>
楚楚连忙摆手，急道：“不用的不用的，你不用给我钱，我本来就在吧台工作，又不麻烦。”</p>
“如果这样，那我还是问问那个没你漂亮的姑娘吧。”</p>
“？”</p>
楚楚道：“小昭哪里不漂亮了，你这样说她会不高兴的。那这样吧，我和小昭一起帮你，她也能多份收入，可以么？”</p>
“那可真的要谢谢你们了。”</p>
街上的汽车来来往往，商铺林杂，假期逛街的人很多，但也不至于摩肩擦踵。</p>
十九岁的楚楚姑娘，跟在十七岁的方圆身后，像个妹妹般安安静静地走着。</p>
不知道哪家店铺把扩音器放在了街头：</p>
‘两元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元钱你买不了上当，两元钱，你什么都买不了！全场十块！全场十块！’</p>
方圆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捂嘴娇笑的楚楚，他也跟着大笑起来。</p>
这一幕，似乎定格在人来车往的乱流中，在绿芽满枝头的榕树下，融进了时空。</p>
最后，两个人还是没有去看电影，但一起吃了一顿饭。</p>
方圆特意挑了个湘菜小馆。</p>
吃饭时，他发现楚楚一个很神奇的能力。</p>
她可以一小口一小口，柔柔弱弱地快速吃完多半份三斤的剁椒鱼头。</p>
吃完还羞涩地说：“好久没吃了，真好吃。”</p>
方圆咂舌。</p>
两个人在一起能否长久，往往取决于三观，但放在楚楚身上，他觉得一定是三餐更重要些。</p>
这萌妹纸竟然是个小吃货！</p>
吃完饭，方圆把她送回了网吧。</p>
回到家的时候，刘苏已经走了，陈婉也不在。</p>
书桌上是刘苏做好的卷子和一盘洗干净的水果。</p>
半夜，方圆写好日记，想起了紫头发，然后警告自己：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p>
5月7日，周日，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p>
他没等‘陈婉牌’闹钟，六点半就起床了。</p>
因为不能洗澡，所以没出门跑步。</p>
只在院子里做了二百个蹲起，蹲起很重要。</p>
他昨天没告诉老师和同桌不需要带早饭，所以就没吃早饭。</p>
但陈婉多带了豆浆和油条。</p>
她继续帮方圆洗头发擦头发。</p>
用毛巾蹂躏他的脑袋，越来越用力，看着臭小子一声不吭地晃来晃去，陈婉嘻嘻笑了。</p>
轻轻的，似感慨似叹息：“原来…长大后的你，这么老实。”</p>
方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p>
等刘苏来了后，开始上课。</p>
高二下学期的内容，陈婉昨天已经单独给刘苏讲了一遍，今天重新讲。</p>
照旧，讲完做题做卷子。</p>
刘苏信心满满，首次考到130分，方圆143。</p>
等刘苏叹着气走了，陈婉拿出一套空白的期中试卷，摆在茶几上。</p>
“你说我写，这套题你试试还能不能做到147。”</p>
方圆明白她的意思，屏气凝神，每道选择和填空都把解题思路说出来，大题解题的时候着实费了太多脑细胞，到最后：139。</p>
陈婉只说：“你的思路里有些初中数学的逻辑，说明你初中的基础非常好，一直能记得。</p>
“如果你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只用两三天重新考到这个分数，我很惊讶，但你用了快四个小时…不过也足够了，还有一年，高三的知识点并不多。”</p>
陈婉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阿迪运动服，衣服裤子袜子，通体皆白，真的是女要俏一身孝。</p>
方圆看她揉着手腕，知道她坐这么久也累了，便说：“吃饭去吧。”</p>
陈婉神情落寞，眉宇间透着紧张和哀愁。</p>
她摇摇头：“我没胃口。”又说：“你想吃什么？”</p>
方圆说：“算了，我也不吃了。”</p>
钟声滴答，时间向前。</p>
陈婉越来越紧张，盘着腿用手握着自己的脚丫，一抖一抖。</p>
方圆去电脑前搜了一支曲子，把音响的声音调大。</p>
时而是清丽的钢琴、时而是婉转悠扬的提琴，这首纯音乐能平静人心。</p>
陈婉问：“什么曲子？”</p>
“《thepromise》。”</p>
方圆看着她，从她的脚上拽下一只手，用力握住。</p>
纱布缠绕成的白色蝴蝶结，在一双手上面颤动着翅膀。</p>
“别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