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裤衩时想到柯南和绿巨人，默背了《逍遥游》…… 豆浆油条，按网线。</p>
陈婉误会了，我受伤了……</p>
蝴蝶效应！蝴蝶效应！蝴蝶效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p>
再敢说，就自我了断！</p>
…</p>
陈婉羞恼地合上笔记本，剜了一眼卫生间。</p>
方圆的左胳膊和右手掌都伤了，只能忍着痛用左手轻轻洗头。</p>
陈婉走过去，在身后帮他冲水，然后给他擦头发。</p>
面对面站着，挨得极近。</p>
方圆不知道应该把目光放在哪，索性闭上眼睛。</p>
两人都不说话，至少在刘苏到来前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吃包子。</p>
刘苏来了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吃油条豆腐脑和多出的包子…</p>
陈婉和方圆都撑着了。</p>
来了方圆家，小刘苏老实的坐着，没想陈婉一样到处溜达，但也暗暗觉得开心。</p>
刘苏纯粹不是多话的人，吃完饭，把饺子冷冻起来，开始上课。</p>
今天开始讲高二的知识点，一上午，梳理了一多半。</p>
刘苏听着有些吃力。</p>
陈婉在白板上写应用题，写完题目边讲边解答，一行行，每个逻辑点都给两人阐述出来。</p>
这下刘苏能轻易听懂了。</p>
她更开心了，觉得这课补得真值。</p>
趁陈婉去厕所，她终于对方圆说出憋了一上午的话：</p>
“你不要再出去打架了，受伤了连字都写不了，疼么？严重么？”</p>
方圆只说没事。</p>
下午不再讲知识点，反复地出题做题，不停地把高一和高二的内容延伸出来。</p>
陈婉不知疲倦、不厌其烦地说着解题思路。</p>
刘苏则不停记录，她知道这种讲解方式有多难得，写得手腕酸了都不停。</p>
方圆只是看着陈婉，听着她说话。</p>
三点半的时候，陈婉拿出一张试卷给刘苏，让她做，并让方圆看着她做，选择和填空看草纸的演算，大题看刘苏的解题思路，不让两人交流。</p>
刘苏做完后，陈婉问方圆哪道题有不同的意见？</p>
方圆指出两道选择，一道填空和一道大题。</p>
他说自己的解法，陈婉就在白板上按他说的写。</p>
最后，这张卷子刘苏得了127，方圆150满分。</p>
陈婉说：这是到高二上学期的知识点，你们都有进步。</p>
刘苏母亲给她二百元钱交补课费，但她觉得不太够，掏出四百。</p>
陈婉怎么可能收？</p>
五点半，陈婉让刘苏先回去，然后拉着方圆坐到沙发上。</p>
轻车熟路地拿出装药的鞋盒，忍着怕给方圆清理伤口。</p>
重新抹红药水，重新绑纱布，重新系了一个蝴蝶结。</p>
又轻车熟路地自己拿啤酒，搬出笔记本放在茶几上。</p>
她说：“我还想看《蝴蝶效应》。”</p>
方圆知道自己吓到她了，有点心疼：“好。”</p>
看到结尾那个胎儿在羊水中睁开眼时，陈婉合上笔记本，吐着酒气跟方圆说：</p>
“我害怕。”</p>
“辫子朝的大阿哥和二阿哥争风吃醋，比拼箭法。二阿哥射中了鹿，大阿哥射中了树。</p>
“三百年后，插在树上的羽箭腐化，只剩了箭头埋在树干里。</p>
“伐木工用电锯锯树干，箭头被崩飞，射死了同事。</p>
“同事是二阿哥的后人，伐木工是大阿哥的后人。”</p>
陈婉打了个哆嗦：“所以我害怕。”</p>
方圆知道她在怕什么。</p>
陈婉说：“后天是五月七号。”</p>
方圆说：“明天上午我约了人，我把钥匙留给你一把，你在这给刘苏补课。我争取下午回来，如果回不来，后天你来，我陪你等着。”</p>
陈婉走了，方圆在沙发上坐到凌晨三点。</p>
他脑袋里总是有一只触须摇晃、翅膀震颤的七彩蝴蝶飞来飞去。</p>
他自己和沈凝飞还有好多人在地上追着蝴蝶跑，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诡异又瘆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