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呢你听到没有？</p>
方圆知道她的性格，也不想理，只说：“我在思考。”</p>
陈婉换做走来走去，当自己家一样翻翻看看，嘟囔着：</p>
应该多吃水果的，补充维生素，对脑子好，冰箱里除了啤酒饮料啥都没有，明天我带些给你。</p>
你们男孩子衣服就是少，洗得倒是干净，你还有毛手套？</p>
自己织的吗，哈哈，看这颜色就不是，肯定是哪个女孩子给你的。</p>
哦对了，刘院长五一那天打电话问我你在班里怎么样。</p>
她还是关心你的，只是不好意思给你打手机。</p>
以前在孤儿院的事都多少年了，你还是不要计较了，男孩子大度一点。</p>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吱声？</p>
方圆想起了昨晚看的电影，想起了从高台上跳下去的牛虱怪，想起了‘你妈贵姓’和‘onlyyou’。</p>
他仰起头对着天花板深深吐了口气。</p>
“老师，我觉得这样，从高一的第一个公式开始，你帮我罗列和讲解一下每个知识点，然后每个公式的应用出三道题，我来做，行吗？”</p>
陈婉被这个要求打断了刚才所有的思路，奇怪地看着方圆。</p>
“你确定要这样补习？那都是很基础的啊。”</p>
方圆点点头。</p>
“听起来很麻烦，但拜托你，就当帮我彻底温顾一遍。”</p>
不指望别的，至少他需要把成绩提高，不对，应该是下降到能被滨海大学录取的一本线。</p>
陈婉说：“倒是不麻烦。”</p>
备课的教案都是她自己编的，所以相关知识点她都记在脑子里，由浅入深再延伸，不难讲。</p>
她说：“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想，没带高一的教材，我大体回忆，先列公式好了。”</p>
方圆学过高数，做金融多年，只是买菜做饭和工作用不到那些。</p>
这个时候的知识点只是忘了，理解起来不太难。</p>
陈婉从最初的‘二次函数’逐步讲起，‘包含关系’、‘三角函数’、‘解析几何’，一直到‘概率’。</p>
整个高一的知识点讲解加出题，四个小时，全部结束。</p>
方圆卡壳的时候就问，边问边做，谈不上正确率，但也吸收个七七八八。</p>
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书桌前，手肘相抵。</p>
方圆能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水味，很熟悉，是菲拉格慕的‘梦中彩虹’。</p>
大学女生比较喜欢，成年女人很少喷这么甜的。</p>
陈婉的头发没扎起来，披散在背后，侧着脑袋写字讲课，吐气如兰。</p>
窗户外对着老小区的侧院，朝西南，阳光不多。</p>
方圆看着她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她无愧于雷打不动的美女榜首座。</p>
五一时节，东北的天气还没彻底热起来，她今天穿着卡其色的薄绒衣，露出里面白衬衫的领子，胸前曲线……</p>
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被陈婉瞟了一眼，她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踹了方圆一下。</p>
她说：“我都说了这些是基础，你这不是一听就懂了么。”</p>
方圆心道还不是特别懂。</p>
“老师，高一的差不多了。快两点了，你也累了，要不今天就这样？”</p>
“你下午有事？”</p>
“我是好学生，能有啥事，在家学习。”</p>
方圆走到床边躺下，抻了抻腰：</p>
“我是怕你有事，大过节的来给学生补课，下学期评优秀教师我给你投十票。”</p>
陈婉也站起来抻了抻，手臂高抬，曲线曼妙，玲珑有致。</p>
腿太长了，被深蓝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像条美人鱼。</p>
方圆赶紧站起来，喝口水压压精。</p>
“我也没事，不回家了，打算回宿舍住，你既然不出去玩，就继续上课。”</p>
方圆自然没道理反对，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p>
“老班，我不和你客套，但该收的课时费你也不能不要。外面一对一的家教一个小时就一百，这些就是个意思。”</p>
陈婉接过钱，拿起他的钱包又塞了回去，把钱包拍在他胸口：</p>
“你留着补补脑袋吧。”</p>
方圆一笑，没再推让：“过午饭时间了，走，我请你吃东西。”</p>
陈婉问：“你平时在学校中午吃什么？”</p>
“牛筋面和鸡排。”</p>
陈婉躺在他的床上，说：“我也吃，你去买回来，我歇一会。”</p>
等方圆出门，她在书桌上根据记忆把那首歌的歌词默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放进挎包里，复又躺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