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笑着说:“原来他画中的美人居然是你,我还在想着师兄是如何描画出你梳着妇人圆髻的模样的呢。”</p>
自从和离后,乔挽便不再梳妇人常见的圆髻,又不如闺阁中千金小姐那种天真烂漫的各种花样多多的发式,而是极便于打理的高髻,是不管妇人还是少女都很喜欢的发式,走在街上也很难从发式上一眼辨别。</p>
乔挽这才想起在忠勤伯府那两年,一直梳着代表的端庄典雅的圆髻,再配以各种珠钗以彰显身份尊贵。而按时间推算,玉容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不止是两年前,说明正在归元寺与玉容父亲学习之时的秦鹤鸣已经重生过来了,因为在二人素未谋面的情况下,他印象里的乔挽便是穿越之前的乔挽。</p>
只是一个未订亲的男子留着未来侄媳的美人图,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呢?</p>
“好了我知道了,”乔挽转开话题,“战场上刀枪无眼,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照顾好靳大公子!”</p>
玉容微红着点头,与众人依依惜别。</p>
高大伯没有随着一同去辽东,毕竟百草堂也要开门做生意,有一个如他这般通体玲珑之人左右逢迎,省去了乔挽许多时间。</p>
高大伯就眼巴巴地看着一众长衫们纷纷登上了马车,一肚子的不舍:“大小姐,虽然同是救死扶伤,我怎么觉得玉容做的事就比我做的要高贵许多呢?我就是为了赚钱,她却是去报国。”</p>
乔挽眨了眨眼,搜肠刮肚了寻着肚子里用来安慰的词,却一个也未曾找到。只好干巴巴地嗔着他:“医馆本来就是半商半医的场所,若不赚钱我如何养活百草堂上上下下好几十张嘴?况且玉容他们也是拿朝廷俸禄的,里外一看,都是一样的。”</p>
日子恍然间就过去几日,秦家二房院里的大管事带着一众婆子和绣娘送来了大红喜服,林氏笑眯眯地看着绣娘一寸寸地收着喜服尺寸,婆子笑嘻嘻地说:“小姐好身段儿,这腰身经咱们绣坊绣娘这么一收,您瞧,恰到好处地贴身。”</p>
手指抚过众多绣娘多日赶制而成的喜服,大魏风俗即是如此,嫁衣袖口上都绣着振翅欲飞的青鸟,青鸟口中衔着稻谷,象征婚后五谷丰登之寓意。</p>
这是她将二次身披喜服,若是没有爱她如眼珠般的爹娘亲人,若是没有新夫家的宽容爱护,二嫁的女子是不可能再次穿上这种喜服的。</p>
这是她即将要面对的亲事,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与她有着同样不可思议身份却是她归宿的男人,还有那些无法预知的未来要她与他一同面对,同荣辱,共进退。</p>
晚些时候,秦鹤鸣踩着一片金色余晖而来,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乔挽坐在窗前静静看着他被镀成一片金色的面容。</p>
“苏大学士,死了。”秦鹤鸣淡淡地站在她开满火红杜鹃花的窗前,带来一个若有若无却令她心跳忽地一滞的消息。</p>
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苏三的爹,她如何能不震惊!她抬眼定定地看着他,满面惊愕。</p>
“尸体漂在蓬莱池中也有几日了,捞起时已腐烂。是苏夫人凭他身上穿的一件其亲手缝制的里衣才辨得出来。”</p>
“蓬莱池?”乔挽更惊了,“是皇宫御花园内的那个蓬莱池么?”</p>
秦鹤鸣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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