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太妃娘娘的侄儿,忠勤伯嫡长子,自幼聪慧好学,却独独爱舞枪弄棒。少年时就混在兵营之中,跟在秦鹤鸣身后,成为京城贵少中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p>
两年福建海防经验加之左先锋营日日练兵,他已成为一名合格武将。而就是这样一员武将,竟在顷刻之间被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以自己的佩剑抵住要害。</p>
之前已退到外侧的官兵们霎时呼啦啦转回来,他们快步走近时衣角带过的风都带着一丝不寒而栗,秦参事手中的长剑此时握在女子手中,正横在秦参事凸起的喉结处,而在他的颈间此时已赫然出现一条血口子。</p>
所有人早已大惊失色,他们对乔挽的手段不知情,对参事大人手中的那柄长剑却都有耳闻,那柄剑是大司马秦鹤鸣送给秦佐的生辰礼物,通体由玄铁铸就而成,极薄,极锋利。只要乔挽稍稍用一点力,割破喉管只是一念之间的事。</p>
所有人皆不敢近前,当然也包括秦福在内。秦福本来对乔挽突如其来的疼痛正莫名其妙,又见她歪在秦佐身上时,就开始幻想他的主子头上已经长满了绿油油的草来。</p>
简直没眼看,他刚移开眼就发生了匪夷所思的扭转,秦佐足足高出乔挽一个头,现在却只能在利刃的威逼下半弓着身,颈间有了一个口子,血滴滴嗒嗒地流下来,他前襟处已渐渐被血染开一片。</p>
秦佐的声音极低极低,却一字一顿,十分清晰地传入乔挽的耳朵里:“原来……你安的这心思……”</p>
乔挽的呼吸喷到他的后颈上,脸上的笑容浅浅的,显得异常从容:“是,不然我们怎么出得去。”</p>
“大牢打开,我要带他们走!”乔挽手中的剑向下又压了压,她的力度掌握得奇好,不深不浅,却又有一股鲜血涌出来,看得周遭的官兵触目惊心。</p>
秦福默了默,衡量几许后默然点头,世子爷是伤不得的。在世子爷和这些无足轻重的闹事者之间相比,还是世子爷的性命重要。</p>
他示意狱卒拿钥匙打开牢门,族长第一个走出来,直接奔向大壮,在他怀里左右摸了一番,最后苦哈哈地板起脸:“真的不见了,没用的东西!”</p>
手上不停,拉起大壮退到乔挽身后,与一起收监的中年妇人会合,清点了人数,满意地点了点头。</p>
“神医,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了,胁迫我等去你那医馆闹事的就是他了。居然还想杀我们灭口,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赶紧杀了他!”</p>
秦佐的头被压得低低的,他的声音仿佛被地牢里的夜风感染,已经变得冰冷而僵硬:“哼,要杀你们的可不是我,是大司马。乔挽,他早知道此事是我做的,却从未想过将我暴露出来,你不知道吧?”</p>
族长瞪大眼睛诧异地问:“她,她不是与这位大司马有婚约吗,他还能保护你这个要伤害他未婚妻的人,天子脚下果真怪事多多啊。”</p>
秦福真想上去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立喝一声:“你给我闭嘴!”</p>
因为他已经看到乔挽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秦佐听见秦福说话又补充道:“乔挽,不信你也可以问秦福,他虽然是带你过来,但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什么?”</p>
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秦福只觉喉咙一阵干涩,而他人虽暴戾无情,却是个直肠子,根本不会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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