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少量喂些水。”乔挽见靳英濯醒了,吩咐如意。</p>
若是面对的一直是昏迷着靳英濯,如意尚且为了与钟太医那些糟老头子置一口气想让他醒过来,而现在对上脑门上写着大大“靳家人”的靳英濯,如意彻底垮了脸。</p>
“小姐,他可是残杀亲兄弟的嫌犯,我可怕脏了我的手。”</p>
乔挽也不推辞,耷拉着眼皮拿过水碗就坐到靳英濯身边,如意一见吓得大惊失色:“小姐小姐,奴婢来,莫脏了您的手。”</p>
此时此时,乔挽明知道如意的心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后宅中的一个奴婢,格局不能奢望太宽。</p>
如意被乔挽这么一吓,倒是老实了。动作轻柔地扶起靳英濯的头,另一只手舀了加少许盐的温水,缓缓注入他口中。</p>
靳英濯艰难地咽下,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发声还是有些困难。</p>
胡少常显然躁动起来了,在床榻边来回地踱着步,一边走一边搓着手,眼中闪着热切的光。</p>
“乔神医,他这种情况何时能开口说话?”将乔挽拉到一边,胡少常低低地问。</p>
“站在医者的角度来说,今日都不能再打扰他。虽然施了针苏醒过来,但正如钟太医所言,经多年累积,他已经有些心力衰竭,如若大人审案时稍有刺激,随时有可能再度昏厥或者……猝死!”</p>
乔挽也不客气,就事论事地将后果展开给胡少常听。</p>
“乔神医也是个爽快人,本官喜欢你这性子!不枉本官这么信任你啊,哈哈。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否则我一定与你结拜为金兰之交不可!”</p>
胡少常咧着嘴大笑着,看见乔挽那张如玉的面庞,忽而又觉得有些尴尬,便收回话题继续问靳英濯的病情来:“就得麻烦乔神医再帮帮我,让他多吊些时日。”</p>
李文龙也十分兴奋,他兴奋的点是对付外间那几个太医:“钟太医,靳家大郎醒了!”</p>
钟太医慵懒地坐在太师椅里打着瞌睡,听见屋内有动静儿只以为是靳英濯没醒过来,只等着胡少常出来打脸了。而李文龙这一嗓子直接将他压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p>
另一个太医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可就是吊着那一口气的。”</p>
李文龙只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地说:“人有脸,树有皮,钟太医切莫忘了胡大人说的话。”</p>
钟太医如梦初醒,颤巍巍地以手拄着扶手勉强起身,慌慌张张地往里间走。床榻上的靳英濯喝过了水,脸上也明显增了几分血色。</p>
“这,这,这怎么可能?”钟太医指着靳英濯喃喃着,“难不成这女子有扭转乾坤的回天之力?”</p>
胡少常冷眼看着钟太医又拿过靳英濯的手腕诊了脉,又不可思议地翻了翻靳英濯的眼皮。</p>
“钟太医,如何?”</p>
“虽然是苏醒过来了,脉相上看却未见起色,说不定她居心不良以巫术吊着他的命也说不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