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委委屈屈地钻进了床底下。</p>
夏油杰转过身：“悟，没事吧？”</p>
五条悟愣愣地坐在地上，像是凝固住了。</p>
“悟……？”夏油杰朝他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指尖碰到他的一瞬间，五条悟转过了头，怔怔地看着夏油杰刚才因为刷奶壶而挽起的衣袖，修长的手臂上，埋藏着暗青色的血管，有几道浅浅的抓痕浮在表面上，渗出鲜红的血丝。</p>
灯光下，五条悟剔透如冰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几道划痕，喉咙不自觉地滑动着，他缓缓把手伸了过去，碰到夏油杰的手心，滚烫的温度使他哆嗦了一下，瞳孔中，一点血腥的红如同被按下了什么开关，突然扩散开来，将剔透的眼眸染成红色。</p>
夏油杰轻声说：“悟，你的眼睛变红了。”</p>
“哪、哪有……”五条悟仓促地避开了夏油杰伸过来的手，转头要爬起来。</p>
夏油杰一把拉住了正要起身的他。灯光下，五条悟错愕地转过头，红眸如血，熠熠生辉。</p>
夏油杰笑了笑：“悟……”</p>
“别过来！”五条悟挥开他的手，猛然倒退，腿撞在身后的床沿上，令他晃了下倒在床上，他撑起身，见夏油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p>
不知道怎的，五条悟觉得从这个角度看着杰，他的面色就像淬了冰，望得他心底有些发凉。</p>
他看着夏油杰抬起胳膊，面无表情地在手臂内侧上划下，鲜血立刻涌动出来，五条悟双眼微微睁大：“杰，别！”</p>
浓郁的血腥气逸入了五条悟的鼻腔，他的大脑跟着昏昏沉沉起来，无形的力量仿佛在虚空中操纵着他，令他逐渐堕落，甚至失去自我。</p>
五条悟觉得，他的挚友，在很久以前就疯了，平静只不过是他虚假的表象，而疯魔的，或许也不止是夏油杰——</p>
跟着疯的还有他自己，在他曾经不愿承认的某个瞬间。</p>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捧住了夏油杰的胳膊，贪婪地对着涌出的血液不住地舔舐着，甘甜诱人的味道令他几乎要再一次失了心智，随着鲜血的摄入，一股令人上瘾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来，他用仅剩的意志力去阻止自己伸出獠牙。</p>
——要是刺破了杰的皮肤，杰会被他变成吸血鬼的。</p>
可嗜血的本能让他忍不住眼眸中红光翻涌。</p>
好想……好想就这样对着动脉咬下去……让甘甜的血液喷射出来，让人类的生息逐渐在怀里散尽……</p>
一声猫叫将五条悟的意识唤了回来。</p>
他猛地推开夏油杰，擦着嘴边的血。</p>
夏油杰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高兴就这样结束，他淡淡地看了在床底下探头探脑的猫，冰冷的目光吓得猫又缩了回去，“呜呜”地缩在床底下叫唤着。</p>
鲜血还在沿着夏油杰的手臂滴下，他试图再一次向五条悟发出邀请，抬起胳膊道：“悟，别浪费了。”</p>
五条悟慌忙躲开，从床边闪到沙发上，莫名地心虚：“不、不用了。”</p>
“悟，不用对我客气的。”</p>
夏油杰走过来，五条悟立马退到三米开外：“别别别，那个……杰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要不、要不我就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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