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越来越扭曲，模糊，附上一层淡淡的血红，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自来这里以后一直没能咽下血液，也或许是这幅身体本来就有问题。</p>
五条悟撑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走到墙边，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p>
“喂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喂，说句话啊！”狱门疆担忧地絮叨着。</p>
五条悟拧着眉，呼吸错乱，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不抖，从衣兜里颤巍巍地拿出了那盒血液锭剂。</p>
里面的药片跟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发出细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被层层放大。</p>
“我没事……”五条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p>
他哆嗦着手拨开瓶盖，往手心中磕了两下，几枚药片蹦出来，弹跳着落到了地下。</p>
五条悟眯了眯眼，模糊的视野中被光斑和黑影填充，根本找不到药片的踪影。</p>
他吐出一口燥热的浊气，又重新往手心里倒，一旁突兀地传来一声：“悟！”</p>
五条悟发颤的手指一个没捏住，药盒从手里脱落，滚进一旁的景观灌木丛里。</p>
“杰……？”五条悟抬起头，一个模糊的黑影扑至眼前，但他的眼里却像蒙了一层雾，根本对不上焦距。</p>
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视觉被剥夺，触觉和听觉却在无限放大，他听见夏油杰近在耳边的声音，温和道：“悟，你怎么了？”</p>
五条悟牙关紧咬，凭着感觉把人推了一把：“别过来！”</p>
眼前的人突然没了动静，五条悟俯下身，艰难地往草丛里探去。</p>
摸索了半天，那个药盒不知道刚才滚去了哪里，血好像在一股一股地往头上冲，冲着他大脑发胀。</p>
夏油杰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胡乱地在草里摸索。</p>
“悟在找这个吗？”他抬起手里的药盒，突然道。</p>
五条悟眯着眼抬起头，夏油杰的手里拿着一个轮廓模糊的东西，他松了一口气：“把那个给我。”</p>
夏油杰垂着眼，在五条悟有些涣散的视线里，缓缓蹲下来，与他平视。</p>
一直没等到回应的五条悟凭着感觉一把抢过了药盒，刚倒在手里往嘴里塞。</p>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他将药片强塞进嘴里，又捂着嘴发出剧烈的咳嗽。</p>
“咳咳，咳咳咳……”五条悟手背抵着唇边，药片掉出来，剧烈的呛咳使尖锐的獠牙磨破了唇，他的嘴唇镀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红。</p>
五条悟的呛咳声小下去，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没有什么味道，和他们那些苦涩的血味不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