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淡定地换了另一只手，并道：“松开。”</p>
“别、别没收，”看见着车筐里的巧克力盒子还在增加，五条悟目光涣散，语无伦次道：“这可是…精神食粮、这可是我的精神食粮啊！”</p>
听见这话，夏油杰捡拾的动作仿佛变得更快了。</p>
眼看着车筐里的巧克力越来越多，很快就超过了框子的一半，五条悟痛彻心扉，感觉他的命也跟着去了一半。</p>
在夏油杰又一次捡起盒子丢进去的时候，他冲过去挡在推车前，满脸的痛苦：“杰，你非要没收的话就没收我吧！”</p>
夏油杰动作一顿，只见五条悟夺了车把就要跑，奈何两人离得太近，夏油杰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请你遵守规定。”</p>
五条悟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恨不得下一秒以头抢地。</p>
车筐里的巧克力还在增加，五条悟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拆开一盒往嘴里塞：多吃点，多吃点，再不吃就都没了……</p>
紧接着，五条悟手里的盒子就被夏油杰夺了过去，面无表情地丢进了车筐里。</p>
错愕，惊恐，愤恨接连浮现在在五条悟脸上。</p>
他飞过去抓住夏油杰的手，把他手里的盒子往外拽，哭天抢地地嚎：“放开！我咬你了！我真的咬你了！”</p>
夏油杰淡定地看着他：“那你咬啊。”</p>
“你！”五条悟的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p>
他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要是咬了夏油杰的话，会让杰堕落成吸血鬼的——那对人类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p>
五条悟挪开了目光，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才、不、呢——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吸血鬼。”</p>
“对了。”五条悟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把枪丢给他：“你把这东西落下是什么意思？”</p>
“难不成……”五条悟眯着眼凑过来：“是说想要收住獠牙，跟本吸血鬼成为朋友的意思吗？”</p>
夏油杰接住枪，淡淡地看了眼他嘴边伸出来的獠牙尖，声音像是在挑衅：“我收得住獠牙，你呢？”</p>
“嘶……”五条悟逮住他肩膀就作势要咬，一声轻响，枪口抵在了他眉心。</p>
五条悟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杰……？”</p>
“别逼我动手，可恨的吸血鬼。”夏油杰冷冷道。</p>
冰冷的枪口仿佛有某种蛊人的魔力，让五条悟的心头一点一点沉下去。</p>
他艰涩地开口：“杰……我只是开个……嘛……你真的，想要肃清我吗？”</p>
夏油杰一怔，只听五条悟轻声道：“那你不必手软的，来吧。”</p>
五条悟的额头主动抵了上来，夏油杰的手却与枪身脱离，枪掉在地上，只见五条悟攀了上来，静静地望着他，瞳孔透得像是某种无机质。</p>
当五条悟用那种不附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望着人的时候，夏油杰常常会觉得，他和五条悟，是有距离的。</p>
——就像天堑一般的距离，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亵渎的距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