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神女。” “恭迎神女。” 现场的众人错愕不已随着祭司一同纷纷跪地,他们本还对许安有些非议,但这一幕让他们在讶然中沉默。 唯独夏夫人江老爷与皇上抬头凝望,因为这刻,同故人那年现世一般,如此熟悉。 见众人跪拜,除了阿苏裴夜修长的身姿依旧未屈身半点,言木亦等人惊诧万分,他们从未想过神女竟就在身边,几人皆随众人跪地。 神女降世乃是吉兆,是天任与使命,而泽安他们从一出生便有着责任,正如清真人所说,十年之后自会知晓。 阿苏裴夜紧抿嘴唇抬头敛眸朝许安望去,她身侧皆围绕着无数青蝶,脚下法轮缓缓旋转。 原来,你竟是神女,所以你的法阵已是神界之强。 他回想起与许安第一次见面,那道法阵突现将自己打飞了出去,还有彼岸花晶石因为许安而生出了一瓣,这一切都如此巧合。 既然能让彼岸花晶石生长,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复活我的母妃…… 阿苏裴夜脑中设想,不禁兴奋起来隐约露出一抹讪笑,他更加决定要将许安压在脚下让她臣服,他不仅要利用她生长彼岸花晶石,也要让她替自己复活母妃。 他是个极端又高傲的人,他瞧不上任何废物,不过,许安令他控制不住的好奇甚至有些着迷。 忽的五道绿光撒下,四道光直冲向几人,另一道光朝远方飞去,除了阿苏羽熠与流逸萧,其余四人皆被此光包裹。 阿苏裴夜被这光压的站不直,好像这光有意让他跪下,但他是个不跪天不跪地的人,怎会被轻易压下。 他双手施法抵住,怎料灵力太强冲击力太大,他的脚踝处都朝土里陷去。 其余三人只觉此光灵力异常,让他们灵术与身体都恢复了许多。 阿苏裴夜咬牙僵持,怎料双生祭司一掌上来将他打倒在地,“狂傲之徒,你既是天选之人就必须承担使命,臣服于下,见到神女,竟敢不跪!” “神女又如何?还不是个废物,凭什么要我臣服她!” 他这般言辞,有些惹怒两人。 两人曾是女帝的观星师,同是神族,女帝待她们不薄,也是救命恩人,今既见到许安眉间神色如同故人,她们便知晓此女是恩人之女,谁敢不从她们便替女帝教育此人。 “星策——” 两人合手,其间幻出两轮六芒星,看似像极了飞轮。 接着,星策如同回旋飞轮一般朝阿苏裴夜打去,虽然他血脉是神族,但双生祭司权利甚高,法力也更强,光是这一招便将他打成重伤,接着那道绿光顺利入体。 “阿苏裴夜,你的母妃虽是神族人,但她不过是个小仙侍,你的身份只有在人界才尊贵,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蝼蚁,在神女面前,你若猖狂傲慢,我定替她鞭责你。” “咳…你不配议论我的母妃!” 说着,他擦着嘴边的血滴便要站起,两人再次抬手向前,这次是更强的法力。 就在一瞬,许安落在他的身前,挥手便将此攻击挡了下来。 灵力的波及使她发丝缓动,连额发都朝两侧分去。 “寒与露拜见神女。” 见许安落在眼前,两人则是迅速拜跪。 这把许安都整懵了,一下子她就从废柴变成了神女?? 她摆了摆姿态,挥了挥手,“咳,起来吧。” 一人就像告状一般说道:“神女,此人傲慢无礼,若不给他点教训恐怕以后会添大乱。” 许安故作深沉,微握拳放在下巴处,若有所思,“嗯,你说得对,不过这个教训我自己给就行了,他不跪就不跪吧,现在还在宴会上不要多生事端。” 阿苏裴夜啥德行我能不知道吗,他嘴巴毒下手狠,脾气极端,我恨不得现在揍他一顿。但是现在众人皆在,不能让他丢了面子,他好歹还是三王子,若是传到他国耳里,只会说我们慕安没有待客之道。 身后的阿苏裴夜对于许安这莫名一出有些愣神,他的神情虽不屑一顾但态度却缓和了很多,“你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许安情商还是在线的,少一个敌人便是最好的,“多谢夸奖,三王子,若你不想结盟之事被毁,等会你就听从安排。” 她说的安排便是皇上的赐婚,许安也不想跟他有关系,但现在不得不从。 “你们是……”只知她们是神族人,是无所不知的祭司,但却不晓其名。 “回神女,我叫寒,她叫露,我们来自神族,曾是天清界的观星师,今终遇神女,我们会护您为主,待您通过魔界考核便为您正其身份寻其位。” 魔界考核?她说的就是那个人界比武大会胜者才能参与的魔界考核吧。 我怎么就成神女了?莫非,又是系统给的设定?我这马甲还挺铁。 “嗯,请起。”许安有意挺了挺背,正了正自己的神态,好歹神女的马甲套在身这不得有点像样的仪态? “好!好!朕是极为高兴啊!没想到夏侯府九小姐灵术高强,为人聪明伶俐、知书达理,竟还是这天地间的苍灵之主!好!如此而来,也不免这些青年才俊为之倾倒,连朕都忍不住夸叹几分啊!” 皇上按耐不住的夸出声,红光满面。 尤其是得知此女是故人之女时他喜行于色,笑声极为舒畅,本还想将许安赐婚与阿苏裴夜,但这一来,他不仅要让那几人入赘还要赐许安封号赏她府邸。 “既各位爱卿都在,也见晓这夏侯府九小姐的身份,那么朕便赐婚于你们几人!夏侯夫人和江爱卿曾与朕情同手足,于朕也有救命之恩,正好朕没有公主,所以今日朕要收许安为义女,特封其为沈月公主,赏府邸一座,尔等可有异议?” 皇上眉开眼笑的模样让众人也不敢多加言论,但这封号怎能赐沈为其号? “皇上,微臣觉得这封号有待再议啊。”席中站起一人往祭坛中央走来。 在许月知名字被提到时,其实众人或多或少都知晓许安的真实身份,能让一国之君如此维护的恐怕只有与那位奇女子有关的人。 “安阳候,有些事朕无需多言,若有异议呈奏折,退下吧。” 皇上神色忽的就沉了下来,朝许安看去,见许安愣在原地他又喜笑颜开,“安儿,朕的赏赐你可喜欢?” 安儿? 嘶,好肉麻,皇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颜悦色,也太不习惯了,这赏赐也不能说不喜欢啊,这亲我也不想结啊! “臣女谢主隆恩,皇上恩典感激不尽。”许安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一国之君的赏赐,只能接着。 虽说这婚不想结,但是有府邸啊!到时候肯定还有黄金万两吧。 这婚赐的是又喜又愁啊,几人现在也不能抗婚,除了阿苏裴夜行礼谢恩,其他人皆是跪地谢恩,“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既两位王子愿入赘和亲,那这结盟之事想必也会是十分顺利,择个良辰吉日,你们几人便可与沈月公主完婚。众位爱卿,既然今日的事宜已经妥当,那便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说完,美味佳肴如同流水线一般从头到尾呈于众人案面,两队舞姬随着乐声启奏,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连西域的乐师也在其中。 竹俞紧抿薄唇朝许安先一步走去,不过此时泽安已紧紧握住许安的手,他眸中冷色,“竹御史,这婚未必能成,请注意分寸。” 许安在中间忍不住挑起嘴角,感受到泽安那有些醋味的力度她暗暗发笑。 竹俞可不像个无礼之人,但从他堕魔后,发了一次又一次的疯后,他现在可不会那么拘礼了。 他面无神情,一手揽过许安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手楼住她的腿腘将她打横抱起。 许安神色一惊,完全没料到竹俞会这般。 “她腿不便,许公子你这么拉着她是想让她手也不便吗?” “额…泽安,咱那边见。” 这尴尬的时刻,许安只想赶紧逃离,其余四人的眼神就像开了锋的剑一般光是晃过来都要把两人的脸划掉一层皮。 泽安紧拧着眉头默默松开手。 六人倒是十分有默契,都一同走向一个地方。 没错,都是许安坐的位置。 许安刚落座,身侧的小姐少爷都往上凑,“许小姐,额,沈月公主,你是神女能不能赐我们一种人见人爱的药啊?” “沈月公主,你别管她的,你气质这么好用的什么胭脂啊?” “公主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啊,你是神女一定法力很高强,可不可以做我师傅?” 众人唧唧歪歪个不停,许安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她可太怕这些人的飞沫了,尤其是一股酒味的飞沫,“额,你们太热情了……” 阿苏裴夜沉着一张脸站在众人面前,“滚开。” 他犀利的目光让一群人都往旁挪了挪。 “三王子,你的位置在那。”言木亦因腿伤来的晚了些,他侧头说道。 阿苏裴夜微微撇头,眸子一亮,眉毛一挑,哂笑道:“哟,三皇子啊,这位置我想坐就坐,你还能掀了不成?” 说着他挥了挥袖,专门挑了个离许安甚近的位置,他一脚踹了踹旁边人的椅脚,示意他让开,这谁敢惹,周围的一群人纷纷撤离,就剩几人在那发酵醋味。 “言木头,你别管他,你坐这,正好我看看你腿伤。” 许安浅着笑站起将言木亦扶了过来,剩余几人也落座在周围,她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伸手便摸上那浸红了的腿处。 “我手也受伤了。”泽安在后侧,他伸手往两人中间靠了靠。 “泽安,你稍等一下,言木头伤势要重一些。” 泽安不满的收回手,脸色稍沉默默看着许安低头为言木亦处理伤口。 一小会儿,几人身后走来医师,“公子们,我是皇上安排的医师,特来为你们疗伤的。” 见医师靠近,阿苏羽熠笑着应道:“你替他们看看吧,我的伤势沈月公主会帮我瞧。” 这一说,医师转身朝流逸萧行礼,但流逸萧却拉了拉衣袖,挥了挥手,“多谢医师,我伤无大碍。” “那许公子您呢?” “许小姐医术精湛,她替我疗伤就好,不用麻烦了。”泽安头也未回,他一心只顾着许安的动作,见那灵力快收了尾他急忙把手靠在案面。 医师拧了拧眉心,他双手紧攥,“老身的医术也十分高明,几位公子莫不是信不过老身?” 说着他朝泽安左侧的竹俞看去,“竹御史,您可需老身帮忙?” “不必了,三王子或许需要。”竹俞冷冷的拒绝顺带暗里嘲讽了下阿苏裴夜。 听到这话的阿苏裴夜当然是不屑的回道:“竹公子,我的娘子自然会为我疗伤的,想来需要医师的是你吧。” 他侧头微抬了抬下巴朝竹俞送去一抹嘲意。 许安无奈的微摇了摇头,缓缓叹了口气。 这一个二个的,真不是省油的灯。 “多谢医师,他们几个皮厚脸也厚,想必是不需要您帮忙的,您先退下吧。”许安微笑着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是,老身退下了。” 医师提着药箱悻悻离去,他也是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几个男子争风吃醋的场面。 “泽安,你除了手,你的腿如何?”许安侧身伸手问道。 “无碍,你已经替我疗愈过了,就是这手有些疼。” 泽安故意将手放在许安的掌中,五指慢慢与她扣住,忽闪的眸中满是许安的一颦一笑。 见他这般,许安倒是一下就懂了。 男人要是绿茶心机起来真是要命啊。 泽安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令许安真是春心荡漾啊。 她噙着浅浅的笑,不禁对泽安又多了一项标签——心机小狗。 “大王子,你可有哪不舒服?” 许安替泽安疗完伤朝阿苏羽熠看去,阿苏裴夜坐在两人中间有些不耐烦,“我说,你看不到我吗?我的伤你不管了?” “三王子您法力高强还需要我吗?” “你认为我会说不需要吗?许安我告诉你,面对其他人我不需要,但是你,我需要,若你不替我疗伤,这结盟之事也可再论。” 这拽货还威胁起我来了? 许安可不是个被威胁的主,她无奈一笑,从桌上薅了一颗蜜饯塞到正一脸怒色的阿苏裴夜嘴里,“三王子消消气,这蜜饯我施了灵术,您吃了就好了,怎么样,可感觉身体好些了?” “哦,若您感受不到那可能是受伤太重了,不知您感受到了吗?” 阿苏裴夜被突如其来的一颗蜜饯给塞愣了,尤其是许安的指尖贴在唇上时他心竟有些漏跳半拍。 他微微嚼了嚼,对上许安那美眸,长睫投落的睫影刚好替眸子增添一抹灵动的神色。 “咳,嗯,感受到了。”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许安都快掐破手皮了,按耐不住上挑唇角。 因为,她骗他的,这就是一颗普通的蜜饯,“那您的感觉是怎样的?” 阿苏裴夜都没细想,随口答道:“能怎样,就一股甜味,从喉咙甜到心里,这什么破东西,吃了我心脉都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