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刚迈进亭子,就见一黑衣人铁着个脸有些气冲冲的走来。 “泽安…诶…” 泽安没多说将手中的药碗塞到许安冰凉的手中,顺势抬眸打量了一瞬很快便转身离去。 许安双手端着碗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懵。 果然,好男人就算生气也还是这么贴心。 “小玉,备水,我要净浴。” 门外呼啸的冷风伴随着雨声残响,屋内许安泡在水中,白皙的纤指从水中抬出,腕间的玉镯似乎更加光滑透彻。 “小姐,小姐?”小玉轻声的呼唤让许安回神。 “嗯?” 许安抬了抬眸,视线从玉镯间收了回来。 小玉梳理着许安的发丝,微微弯腰喃喃道:“小姐身后的朱色印痕越来越鲜艳了,生的可真好看。” 朱色印痕? 许安微微扭头,“什么朱色印痕?” “就是小姐你背间的印记呀,自我照顾小姐开始,这印记一年比一年红艳,生的跟一株花一般,十分好看。”小玉脸上漾起笑意,说的越来越欢喜。 许安脑中闪过彼岸花印记的片段,拧了拧眉。 难道,我身上也有那个印记?可从未有人告诉我身后有胎记,这莫不是刚长出来的? 许安从小寄宿在孤儿院,没有什么亲近之人,自打记事起洗澡穿衣都靠自己,不知道身后的胎记也实属正常。 她急忙求证道:“小玉,我身后这个印记是不是有六片花瓣?” “对呀小姐,小姐你终于记起一些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不是记起了,我是才知道啊! “小玉,我落水后性情大变,难道你们都不怀疑我吗?万一我是其他人呢?”许安总觉得关于这件事夏侯府的人态度有些奇怪。 既然这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修仙世界,而不是系统游戏设定,一个大活人性格突变,结果全家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每个人还接受了? 连言木头当时都怀疑是被妖物夺舍了,但夏夫人,江老爷却一点都不怀疑? 疑点太多了,他们如此疼爱这个九小姐,但她之前跟木偶一般,现在突然变得开了窍,就没有人怀疑我吗? 本来以为这是个游戏设定,哪怕我变得再怪异也不会和原主相差太多,但原主却与我截然不同,我早就露出了破绽,可从未有人怀疑我,离奇,太离奇了。 况且竹俞说我是女帝之女,若真是这样,那原主岂不是并非夏夫人的孩子? 许安感到有些心中一颤,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小玉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之前找了算命先生看过,说小姐灵智未开才会痴傻一般,待时机一到自然会与常人无样,所以小姐现在是灵智开了,恢复正常了,府里面自然都为之高兴。” 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就是原主,原主就是我,只是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她? 好绕,太绕了,绕的我脑子都打结了。 “那,泽安的名字也是那个先生取的?真的是为了我而取的?”许安想到泽安说的那个瞎子老头有些猜测与之是同一人。 “是的,因为小姐命里无水,算命先生说需要寻一人做护命之人,护小姐灵智归位,而恰好泽安少爷便是那人。” 这话一说,许安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起身裹上浴衣,随意收拾了一番,匆匆朝泽安卧房走去。 若如小玉所说,那我便是注定来这个世界的,我既是她,她既是我,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这不是系统为我安排的身份,而是算命先生说的时机,便是我。 那,泽安不用再纠结原主消失的事了,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而是天意,这是天定的事,我注定与他们遇见。 许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脑海中浮现着穿越至现在的一幕幕,她越想越兴奋,她终于不用再为原主的事而感到焦虑了,泽安也不用感到内疚了。正如竹俞那时所说,上天自有安排。 屋檐滴滴答答垂着雨点,溅起细细的水花,许安的步伐越发轻盈,似欢呼雀跃般。 她一路笑颜,提着裙摆随风而行。 “泽安!泽安!”许安激动的敲响泽安的房门,屋内的人闻声忽的将酒洒在四周迅速坐在桌前。 有意无意的清了清嗓子,“咳,什么事。” 许安推门而入,一股酒味儿袭来,见泽安单手握拳撑着太阳穴,头微侧着,看不清眼眸。 “你又喝这么多酒?” 她关上门,原本笑颜如花的神色瞬时就变得皱着眉靠近泽安 。 泽安另一手暗暗攥了攥,较为小声的嘀咕道:“你不理我…我只好借酒消愁了……” 这有些撒娇的语气让许安怔了怔,她坐下捧住泽安的脸庞,只见眼前的人儿脸中带粉,眼神迷糊,就连鼻尖也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 老天!他,好,好可爱! 这娇弱怜人的一幕让许安恨不得立刻亲死眼前的人。 由于这乖巧的模样,让她不禁语调都放慢了许多,“我没有不理你啊,不是你跟我闹脾气吗?” “是你要留着那张画我才……”泽安欲言又止,他对吃醋这个词有些难以启齿。 “泽安,我知道你是吃醋啦,但是有些事你可以好好跟我说啊,我也知道你因为竹俞和我结契而感到担虑,但你也不应该那般急躁。” “你,你知道?”泽安就像触发关键词一般猛的睁开眼与许安对视着。 “言木头告诉我了。” 许安压了压嘴角,她有些忍笑,只怪眼前的男人傻傻的,很难不笑。 泽安伸手握住那双放在自己脸庞的手,“我就是吃醋了,他那般无耻,怎配与你结契?你还收了他的画,我更气了,我也…更害怕了。” “你这么嘴硬,你怕什么?” “我怕你被骗,我怕你喜欢他,我怕…我怕你不要我了。他看的你的眼神担心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真很真,我就更怕了。” 泽安紧拧的眉头,眼中像是藏了许多恐惧,连眼睫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幕,让许安有些紧了紧心口。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嘴这么硬,也就只有我的吻撬的开啊。” 这有些不合时宜的调戏让泽安脸颊泛烫,“那你还和言木亦独行?我一回头你们都不见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而且……而且这里,这个印记,它变淡了,你是不是,对我丧失兴趣了?是因为我,我今日那般吗?” 他收手指了指脖处,本委屈的词句忽然变得颤抖又磕巴,语气间满是委屈与害怕,夹杂着一些小心翼翼。 这让许安暗笑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当时说的那话纯属吓唬泽安的,没想到他真信了。 “哎呀,这个印记本来就会消失的,我上次吓唬你呢,而且它三日便会淡下去,你这个现在都还有些痕迹,看来某些人是天天按天天看咯?” 泽安听后,脸逐渐红的不成样子,关于这个痕迹,许安说中了,他确实时不时便对着铜镜欣赏,有时还刻意上手,就为了能让其他人看得清。 “我,我……”他眸子敛了下去,试图躲避许安炽热的视线。 许安看他这害羞的模样,心中实在痒痒。 她侧头闭眼吻了上去,湿热的唇瓣交错在一起,双手搭上泽安的后脖,两人顺势站起。 泽安紧紧抱住她的腰间,微微俯身,唇间的力压的有些深,像是要将许安的气息全部吸了去。 许安缓缓抵着泽安靠近床沿,将他扑倒在床间,松开唇,紧紧注视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你,没有喝酒,你的舌间没有酒味。” “嗯……”被识破后,泽安不好意思的撇头不敢与许安对视。 许安一手靠在床上,一手往下,一把扯下泽安腰间的束带,衣物便有些散乱开来。 “许,许安,不,不可。” 泽安面色红晕,耳侧也红的快熟了般,紧张又期待的磕巴道。 许安唇角勾起一抹笑,“可我看,某些人嘴上说不可,身体却很诚实嘛?” 她晃了晃视线,往某处瞟了瞟一瞬又收了回来。 泽安顺她视线晃去,瞬间全身热血直冲,更加控制不住那莫名的反应。尤其是他的脸,就像烧熟的虾一般红。 “你这模样,我甚至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