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话到嘴边犹豫着。 泽安刚想开口,许安一手捂住他的嘴,“我嘴又欠,脾气又臭,你可别犯傻,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有可能只是一时间误以为这是心动是爱情,但是人认识久了,是会变的。” 泽安虽被捂着嘴,但那双清亮的眼眸中镌刻着柔情,他浅眨着眼,微微倾头与许安对视。 “你不会变。” 泽安握住许安的手,缓缓从嘴旁移到两人腰之间。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变?我会变,你也会变。” 许安眼中闪过一丝嘲意,唇角轻扯了一下,像是嗤笑了一声。 泽安听这话有些愣神,眉头微锁。 “……” “我是想告诉你,对于我来说,你很重要,你说的心动,说的爱情?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听错了。” 许安收回那一抹嘲意,挽着嘴角淡笑一下。 我怎么会想成那方面的情感啊,真是有点自作多情! 泽安松开许安的手,走到一棵树下,挥手,蓝幽幽的光轻拂泥地上的落叶,树干上恍然刻着“周祥戌之墓”的字眼。 周祥戌?泽安的爹? “这是我爹的墓,与树融合,葬于万物,留给我的只有上次你见到的那个护符,我以前时常望着这棵树,我就在想,如果我爹还在,那我是不是也有靠山?是不是也可以有个属于我的姓?是不是我就不用担心娘不要我了?” 泽安淡然的语气反而显的十分凄凉。 许安伫立在原地,静静看着泽安落寞的背影。 “你不是许安吧。” 什么?他猜到了? 许安内心有些慌张,欲言又止,泽安紧接着说道:“你刚说我们才认识多久,是人都会变,从许安落水到今日,现在的许安确实变了。” “脸还是那张脸,但现在更有生气了,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和以前的那个姐姐是天差地别。” 居然是我说漏嘴了,我靠,罢了,没必要装傻了,他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变化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况且这娃虽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心思缜密得很。 许安脑子里迅速想着对策,立马嘴角一瘪,眼里似有似无的噙着泪,声音略微颤抖:“泽安,我不想骗你的……” “你是谁?言木亦果然没猜错吗?” 这不是得到大结局才会出现的戏码吗?这么快就被我玩卡游了?编个什么故事呢?但是一个谎言就要用成千上万的谎言圆,算了,不如活的坦荡些。 “泽安,你信我吗?我要说的话会比较荒唐。” “我想听实话。” 泽安背对着许安,垂眸,仿佛早预料到一般平静。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以前的许安痴傻,学堂一日未入,落水后却会医术,有文识?那日禁地之战如此巨大的能量他都看在眼里,若非换了个人,怎会改变的天翻地覆。 许安顺着耳边再次撩了一下垂在耳前的发丝,轻缓的说着自己的故事,“我的名字就叫许安,但不一样的是其实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从小呢是孤儿,你知道孤儿是什么吧?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一直断断续续寄人篱下。”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当时年少轻狂,我以为他真的在乎我,结果可笑的是在我得知我父母也就是阿爹阿娘去处的消息,寻他们途中,这个狗男人和其他女人合伙害我溺水而亡。” “我恨,我不想死,我心不甘,所以上天让我在这个世界活了过来,也就是现在的我。” 说完,许安眼底一凉,眸色深沉,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寒潭,她恨。 “泽安,我知道这对于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很扯淡,但我丝毫没有瞒你,这都是我的实话。” “泽安,你信我吗?” 泽安眼神微暗,心中有些许道不出的意味,他信啊,但他也害死了曾经的那个姐姐。 沉默许久,许安走上前离泽安只有一步的距离。 “现在呢?你没有想说的吗?” …… “所以,我害死了我的姐姐对吗?” 许安一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也不是吧……那日原主很反常,说不定另有原因。 许安还从未思索过这个问题,她只觉得好奇心害死猫,要是自己涉足这些事绝对活不到大结局,顺其而为,等这些屁事迎面而来的时候再去解决。 谁要害原主,原主为何又要哭着求着去那里,我落水穿过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除了那后面赶来的黑衣人,太离奇了。原主会不会还活着?对了!竹俞!竹俞肯定看到了经过。 “泽安,你听我说,这件事还不能下定论,不是你害了她。” “我该如何面对娘呢……” 泽安低沉的声音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