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内—— “搜房。” 一声令下,十多余个白衣者哐哐的推门,翻箱倒柜。 竹俞坐在石桌旁,手端茶水摩挲着杯缘,身后站着两名护卫。 “竹师兄,我们在易师兄的房里找到了带有血迹的柜子。” 随后柜子被抬了上来。 嘭—— 柜子被撬开,是一柜人皮面具,男女老少的面容皆有。 “竹师兄… 这些都是他们剥下来的脸皮供自己易容的。” 竹俞没有任何神情波动,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用力捏在手中。 嘭嗒一声,碎了。 “这两间屋子,放火烧了。” “这……” 竹俞厉色的瞥了一眼桌前的师弟,“怎么?” “是,竹师兄,我这就去办。” 不一会,满院子浓烟滚滚,火焰熊熊,众人都规矩的站在院后。 竹俞一挥手将火域区域隔离开来。 “想必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今日之后,我们宗门的弟子全部搬往后山谷,没有允许不能下山。” “竹师兄,宗主还没有回来,你也不能就这么做决定吧?” “岚子师弟,你平日和易师兄走的如此近,却没发现他是妖魔,莫非你也是?” 温和的词句,锋利的语气袭来一股寒意。 “不不不,竹师兄说笑了,我的脸可不是别人的脸。”岚子尬笑的左看右看。 “全部给我上山,谁敢违抗命令就跟着这堆灰烬一起烟消云散。” 竹俞右手捏拳将碎掉的茶杯举在空中洒下碎片,鲜血顺着手掌滑落到手臂浸入衣袖,烈火瞬间烧的更猛了,灼烧的温度烫的众人连连后退。 “若谁敢踏出结界半步,就挂起来任鹰啃食,丢入地狱谷。” ——— 夏侯府外。 “泽安,你就不好奇我今日这一出和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吗?” “你若愿告知于我,那你自然会主动同我说,若不愿,我问岂不是多此一举。” 泽安抿笑注视着许安的脸,瞧见她的眼角旁沾了些干泥,伸手轻轻为其擦拭。 …… 许安微张双唇呆滞的稍瞧泽安,视线交汇。 静谧、燃动。 风拂面,雪沉落,泽安的目光灼热,睫羽轻颤,踌躇的收回了手藏进衣袖中,转身藏住了微微泛暖的脸色。 “天凉,快进府吧。” “嗯?嗯嗯,好。” 刚刚难道是我触发什么剧情了?怎么感觉脑子断触了?好像嗡的一下,这什么感觉。 许安的步伐走的急又碎,拉着斗篷的系绳,埋着头走神的往前冲,上石阶时一个不留意踩到了泽安的衣摆,磕到了他的后背,惯性的往后栽去。 “诶!” 泽安一把勾住许安的腰肢,额前的碎发在空中飒逸,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合微微蜷缩,许安系好的斗篷滑落。 他左手绕到许安的颈后搂住,右手放掉斗篷,自然的搂住她的腰间,忽的一下打横抱起了她,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自顾自的走进屋内。 许安本应很冷,却不知为何从头热到心头,双手紧紧扣住泽安的脖子,顺着泽安的下巴看去,少年的发丝间散落着些许细碎的雪粒,密而簇的睫毛下是含情脉脉的眸子。 这……泽安的怀里好暖乎。 呸呸呸,错觉,错觉! 泽安将许安放在床上,提了一下衣袖,五指一挥,石阶上的斗篷被雪埋没,悄然散成雪花溶于雪色。 什么破斗篷,也配在我们侯府。 想着,泽安顺手将被褥为许安拥覆好,“别动,我去为你备一份防风寒的药。” “泽,泽安,不用,唤小玉去就行。” “竹俞给你披的斗篷你系了又系,我为你备一份风寒的药你如此拒绝?” “这……” 泽安迈步离去,背影看起来竟有些急怒。 “泽安这是抽的什么风……” 许安坐起,摸了摸这身异常的服饰。 “系统,我很好奇,今天究竟是你在帮我,还是……” 犹豫着,食指缓缓掠过玉镯。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的父母。” 正悲叹着,泽安推门而入,“服药。” “喂!这是我的睡房,你怎么门都不敲!” “服药。” “我是你姐姐,你怎么也得敬我三分吧?” “姐姐?我与你何来血缘。” “即便没有血缘,那我也是女子,你就这么闯进女子闺房?” 泽安没有理会,低头将药吹凉喂到许安嘴边,“服药。”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听了。” “我…” 许安本想教育一番泽安,却被喂到嘴边的药堵住了嘴。 “别说话,服药。我自小同你出入侯府,我因你失去自由,为你背黑锅,我进你睡房又如何?” “旁人的睡房你也要闯了呗?” 泽安一口又一口的喂到许安嘴里,“旁人我不稀罕,但你的睡房男子中只能我进。” 这是什么霸道文学……? “咳咳,咳。” 许安呛了一口,连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我喝完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换衣了。” “……”,泽安起身。 “诶,等等!” 许安从枕下薅出护符,捏在手中,“泽安,这个是你的吧?” 泽安闻声回头,“是。” “还给你。” “……”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为何在我这,但是我觉得还是还你比较好。” 泽安蹲坐在许安床榻前的木阶上,与她对视,“帮我保管。” 说完没有一刻停留,起身离去关上房门。 “诶……帮你保管?” 泽安没有离去,反而站在许安门外的石阶上,凝视着那晚与许安落水醒来后交谈的地方。 “扎银针…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性情大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