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改变这一状况，倘若王家村的女子依旧不来参与挑选，他也不会招男子来充数。 或许，他可以将消息扩散至周围几个村子，慢慢寻觅，总有能看到前景的女子前来。 他搭好梯子，可也得让人自己愿意往上爬才行。 想完这些，将这些计划拟订记录好后，林大壮又将四书五经温习了几遍，这才去睡觉。 回卧房的途中，林大壮精神萎靡，即便闻了凝心香，脑子仍有些胀痛，他揉揉太阳穴自我安慰道，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 翌日，林大壮早早起身，先是练拳背书，接着便前往老房子，将周三石和齐大叫来，让他们跟着爹以及二弟学习如何推凉粉。 实际上，根本无需特意去学，他们仅仅看了几遍，基本上就能够上手操作推凉粉了。 随后，林大壮把昨日自己归纳整理好的今日工人培训内容，告知了宋母。 今日主要是给大家讲解作坊的卫生习惯，比如在夏天，工人们需每日洗澡； 而到了冬天，每日洗澡较为困难，所以在进入作坊前，作坊会提供热水供大家洗手等。 头发和衣服也都得打理整齐。 原本他曾打算给作坊里做工的人定制几件专门的工作服，然而现今作坊尚未盈利，银钱已然如流水般花出去了，这件事只能后续再作考虑。 每日进入作坊前会进行检查工作，他打算把这项工作交给几位老人，如此一来，成伯他们也不会过于劳累。 然后让四位老人协助清点仓库之类的活计。 至于女子前来应召做工的人少这一问题，他昨晚也深思了许久。 之前自己确实过于心急了，要进行这些改变理应循序渐进才对。 女子担忧与男子在同一屋檐下做工会影响名声，这也不无道理，所以昨日来的女子大多是已婚且年纪较大的。 未婚的小姑娘仅有一个叫林翠儿的堂妹，看来这个姑娘颇具魄力，日后可以考虑提拔她。 他还决定将男子和女子的做工时间分开，这样或许能够打消许多顾虑。 男子在早上负责磨豆子、过滤豆渣、煮豆腐等工作，女子则在下午进行筛选豆子、泡豆子以及罐装豆腐乳发酵等工作。 倘若这样还是不行，他就只能采取下下之策了。 还有防火事宜。 作坊规模较大，计划采用木砖混合搭建，这样不但能节省成本，将来改建也会容易许多。 但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一旦起火，就容易连片烧毁，不过这个时代的建筑大多如此，也是难以避免的。 好在作坊选址处有一条小溪，当初选定那个地方，一是因为方便作坊取水，二是考虑到防火。 当然，防火事宜至关重要，必须每日强调。 林大壮将诸事跟宋母交代完毕后，便与林荣、林全一同坐上牛车前往镇上。 他一下牛车，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镇上医馆。 彼时，医馆药童们也早起开始检查药材，有些装药材的柜子都是打开的，医馆里草药香气四处弥漫。 林大壮向掌柜描述了具体的要求和家中情况后，开始精挑细选，最终选定了两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约定等午后一同回王家村。 随后，他本想去找林小柱谈些事情，他觉得林小柱与人打交道的本事挺不错，而自己眼下正缺一个可以负责对外联系的人。 林小柱又是他的好兄弟，跟着他干的话，也不必再在镇上当混混了。 不料，他偶然听到码头有货船运送了一批下人经过云翔镇，且货船停靠在码头上供想买下人的人家挑选。 他立刻调转脚步朝码头走去，心想若是今日能挑选到合适的人，就不必再专门跑到县城去买下人了。 说实话，他着实不习惯这个时代可以买卖人口的事情。 而且他买来人，也只是将他们当作来家里做工的人，只要那些人好好干活，今后放了他们的奴籍也是可以的。 看来他天生就不是享受的命，想想那些电视剧里由丫鬟伺候洗澡、如厕之类的场景，他就觉得浑身别扭。 码头上那艘货船前人声嘈杂，一群人站在那里等待被挑选。 男女老少皆有，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也有衣着整齐干净的。 年纪大些的，大多表情麻木，即便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也毫不在意，眼神空洞，仿佛过一天算一天。 也有对生活仍抱有期望的，在默默观察着前来挑选他们的人，期望能遇到一个好的买家。 林大壮放眼望去，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其中年轻女孩居多，青壮劳力却没几个。看来这货船一路停靠，好些的下人都已被挑走。 不过他的要求也不算高，也不在乎好不好看。只要能干活就行。 他注意到几个小姑娘目光清正，说明心思单纯，手指关节粗大，皮肤也十分粗糙，想来是经常干活的。 洗衣做饭打扫以及针线活之类的活计应该都能胜任。 他还打算找两个年长些、经验丰富的，也好帮着照顾一下四个孩子。 等看好了人，林大壮便去找负责的管事交谈。没一会儿，四个小姑娘和两个老嬷嬷就被带了过来。 “说说你们的名字，还有为什么被卖了？” 背景摸查还是得做的，这样也能知道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毕竟他得为全家人考虑。 闻言，四个姑娘低下头，谁也不敢上前说话。 这个大汉穿着并不华贵，她们担心这人是想买个媳妇回去。 她们都是从乡下出来的，也不想攀高枝，只是这大汉的体格让她们有些害怕。 她们模样普通，那些比她们好看些的姑娘都在前几次停靠时被人买走了。 也知道了，若是大户人家采买下人，那就是正经买去当丫鬟； 要是打扮得妖娆的老妇人来买，那就是去做那种事的地方； 像这种农家汉子来买，那就是娶不上媳妇想来买一个回去的，下场也不会好，听说可能还是几个男人一起凑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