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兄，这些都是自家做的小玩意，送些与你尝个新鲜，稍后我们一起去拜会夫子。” “多谢林兄了，你在此稍等片刻，我也将我准备的谢师礼带上。” 柳青河将林兄送来的瓶瓶罐罐收下，林兄家总是有新鲜玩意，母亲喜欢得紧，林兄的好意他就坦然应下。 他也会在其他地方还回这个人情就是。 柳青河从书房取出几个木盒子，将其中一个木盒递给林大壮。 “这砚台是放榜后，在府城闲逛时遇见的，成色不错你拿去送礼或自用皆可。” 林大壮也不跟柳青河客气，送礼本就讲究个你来我往，将木盒接过，放进竹篮中。 他对砚台什么的没有研究，也看不出来好坏，但是远山兄既然拿出来送礼想来也不错。 两人到学馆后自然被学馆众人的热情淹没。 不过热情都是对柳青河的，县试第一，府试第三，在云贤学馆历来中榜的学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和柳青河比起来，林大壮的名次就不够看了。 林大壮与学馆其他同窗也不甚相熟，云贤学馆竞争激烈，大家都忙着学业没有时间私下交好。 不过大家走出门去，还是有几分同窗之情谊。 见柳青河被众人围住，林大壮跟众人告辞就自行离开了。 学馆寒门学子多，若是有学子送贵重的礼夫子们是不收的，还要将送礼的人责骂一番。 林大壮将带来的东西一一送出去，夫子们都和颜悦色地收下，还勉励了林大壮一番，希望他之后能潜心苦读一鼓作气中得秀才。 林大壮明白诸位夫子的意思，但是没有一口应下，只说他会勤耕不辍。 他之前借口家中事杂，只有他一个顶梁柱，每日只在学馆进学半日。 夫子们本不愿意但是他下了军令状，说若是名次后退，就如其他学子一般进学一整日。 夫子们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还是同意了，学馆也有其他学子家逢变故不能整日进学，只要学业不退步，他们管得也宽松。 他和柳青河一起来时，知道柳青河还要去拜访恩师，柳青河读书天赋高，早被学馆馆长叶非凡收为亲传。 林大壮没有拜什么师父，所以拜访完众位夫子就前往吴发财家。 科考后，云贤学馆和齐辉学馆都会给学子们半个月左右时间调整。 有些学子可能会去县学或者其他地方，留半月时间也是方便学馆统计名单。 “名堂，这几日你都在温书啊？” 林大壮打趣，吴发财将他请进门后聊了几句，他才知道名堂府试回来拜访过夫子后，就未出过门，一直在书房苦读。 吴发财将儿子叫来就默默离开，他每日就是吃吃喝喝家里的生意也是娘子打理，读书人的事更是一窍不通。 “唉，我这名次，不上不下，我可不就着急了些。” 吴功成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林大壮旁边椅子上。 注意到吴功成有些灰白的脸色，林大壮想劝说名堂身子要紧，但回想起一同参加考试的人里，那些已经发须皆白的老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说。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好点子，示意吴功成凑过来就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吴功成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转头激动地说：“真的？” “当然，要是我们多做一些院试的试题，八月院试时把握也高出几分。” 考前模拟是前世考试必备的，云贤学馆夫子虽然也会在考前出试题，但是没有研究过院试的出题趋向。 他县试府试时就想这么做，但是他能量不大，搞不到前几年的试题，加上他当时也比较有自信，就放弃了。 吴功成的舅舅在府城不大不小是个富户，应该有能力做这些。 林大壮又叮嘱几句，“这事私下里来，别被人知晓了。” “我当然明白，可是这是不是…是不是…” 吴功成高兴一阵，脑子也清醒了，这和夫子们教授的不一样。 “投机取巧对吧。”林大壮直接打断吴功成的支支吾吾，县试府试他们还能打听到主考官县太爷和知府的一些喜好。 院试主考官是上面派下来的学政，他们这些小卡拉米连主考官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主考官喜欢得风格了。 只是考过试的人都知道，就算风格怎么变，那些必考的东西还是要考，他们找试题来做也只是在四书五经范围里又缩小了一些。 “行，这事我来办。”吴功成也不再扭捏，答应了下来，心情也好上不少。 看到林大壮手上的东西一把抢过，“我看看带了什么好东西来看我，还有其他的事没？” 吴功成翻动着竹篮里的东西，林大壮也不恼，名堂年纪小做事也跳脱，在其他人面前拘谨，在他面前就跟个皮猴。 他当时和名堂书写交流时，还以为这是个踏实努力学习，一本正经的少年，没想到熟悉了之后是这般。 林大壮将竹篮里是什么东西还有它们做法都介绍一番。 吴功成笑眯眯地点点头，又补充道：“你这次怎么不带那什么豆腐来？” 这些都是林兄家做的新东西，但是他还是对林兄前几次送来的豆腐感兴趣，他家厨娘用林兄一并送来的做法做出来的豆腐，非常下饭。 他每每吃不过瘾，但是林兄家还没有将豆腐做出来卖，只偶尔会送些给老顾客，他有些馋了。 “放心，我家很快就开始卖豆腐了，到时候你想吃多少买多少。”林大壮也笑呵呵回答，看来先前的饥饿营销做得不错。 家里人手不够，只隔三岔五做些豆腐卖凉粉的时候让三爷爷家和孙猎户送些出去。 份量也十分少，只送十几份。 镇上的人胃口都已经被吊得足足地了，待作坊建起，豆腐也能马上卖起来。 林大壮今日上镇上来还有一个目的，和远山兄也提过一嘴。“七日后是我两个闺女的满月宴，明日我会请人将请帖送来。” “啊？不是，林兄你不是只有俩儿子吗？什么时候又有两个女儿了？” 吴功成一脸惊诧地盯着林大壮，林兄有儿子他是知道的，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忙着科举，根本没有时间去瞅瞅。 本打算待院试考完有空闲了再去林兄家玩上几日，见见两个侄子。 没想到林兄又蹦出两个闺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