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陆曈见到如今的镇南侯方极,也就是她的大舅,另一位二舅名叫方栋,在军中任职。这两人各有子女若干,除方颢为世子外,其余人大多在镇南军中做事,就连女子都不例外。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方极的女儿方玫,年纪轻轻就在军中任游击将军,独领一营。 两人对陆曈的到来很是欢迎,但两人公务繁忙,除了,你我比划比划,我若输了,就滚出这里并且再也不踏足军营;若你输了,就给表姐跪地谢罪!”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没有人想过陆曈居然敢挑衅。 “表小姐是在开玩笑吗?”小旗回过神之后惊疑地反问道。 “怎么你不敢吗?”陆曈跟着反问,唇角的讥诮很是显眼。 小旗被那个讥笑激得额角狂跳,旋即再也忍耐不住地开口:“既然表小姐坚持,那小人就不客气了。” 半刻钟之后,营中的演武场上,陆曈一剑横在小旗的脖子上,后者全身冷汗直下,手中的长刀已经被挑飞在远处。 “你输了。”陆曈淡淡道,然后收回长剑。 小旗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跌坐在了地上。前来围观的营中士兵望着场中站着的那道倩影,心中的惊讶不亚于方玫当上游击将军的那一次。 方玫惊讶地上前去拉过陆曈的手,说:“表妹,原来你这么厉害?” “我也是镇南侯府的血脉,表姐可不要小瞧我。”陆曈唇角一勾道。 接着,陆曈看向那名小旗说:“不要忘了刚才的赌约。” 那名小旗不得不跪在方玫面前:“小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小姐恕罪,还请表小姐恕罪。” “起来吧,再有下次,军法处置!”方玫喝道。 “多谢大小姐。” 小旗起身,就要丧气地离开,陆曈却叫住了他,说:“你心中所想,我是明白的,可你太过急躁,反倒不利于己身。” “表小姐真的明白?”小旗还是犹疑,像陆曈这样的身份,和自己就像隔了一条鸿沟,她真的能明白自己所想所求吗? “我明白,你所求的只是一个出头之日,你自认不输任何人,但你觉得是镇南侯府阻拦了你的前程。”陆曈说。 小旗彻底信服了,她居然真的能明白他们这些泥腿子的苦楚。 “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交代,但我希望你,乃至在场的各位要相信,镇南关不会辜负你们。”陆曈说到后半句,刻意放高了声量,让所有围观的士兵都能听到。 虽然很多士兵并不解其中之意,但少数人还是听明白了,陆曈这是承诺给他们一条前程。于是,不少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敬服,不再因为她的身份而有半分轻视。 方玫在一旁咂舌,陆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适合军营,这才一会的工夫居然就收服了营中士兵的人心。 从演武场离开之后,陆曈继续随方玫巡营。后者本来还以为她只是来走走看看,走个过场罢了,没成想她居然真的把营中布防乃至班制都记了下来。末了,她居然还指出了数处营中布防薄弱处,并给出了补正的方法。 这一趟下来,方玫对这位表妹的印象算是被彻底颠覆了,总感觉陆曈比她还要熟悉军营,她只好安慰自己,陆曈也是镇南侯府的血脉,只是刚好比她天赋异禀一点而已。 晚上,陆曈另外手书一封,拜托方玫转交给镇南侯方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