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如意,得如意。 魏王妃这番举动让周围的女眷们都大惊,为何魏王会赠如意给陆曈,难不成二人早就暗通款曲不成?揣测横飞,众女眷继而联想起前些天听闻其还落到了拐子手中的事,看向陆曈的视线为之异变,像是在看脏物一般厌恶。 “王妃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正当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陆曈的时候,离陆曈最近的律氏将那如意推回到了魏王妃的一边。 律氏心里很是火大,魏王妃此举不是将陆曈的名声都毁了吗?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曈被欺负。 魏王妃见她如此无礼,顿时大恼:“徐夫人要不要问一下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把魏王勾得魂不守舍?” 若不是陆曈使了手段迷住了魏王,她犯得着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王妃误会了,我与魏王从未见过。”陆曈这时才说。 可就算她这么说,魏王妃也不会信的,今天来的时候魏王特意嘱托她要将准备好的玉如意转交给陆曈,还暗示他准备迎娶陆曈! “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如果没有,为何王爷会说要准备娶你入门当侧妃?”魏王妃冷笑说。 众人皆以为然,魏王妃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胡说八道,肯定是陆曈不知道什么时候勾走了魏王的神智。可真没想到这位陆姑娘是这种人,明明已经和齐家定了亲,还做这种事情,定然是看魏王即位在即,想要一飞冲天做凤凰呢。 “嘴长在王爷身上,我当然管不了他要说什么。”陆曈很是不屑地说。 魏王此人狂妄自傲,如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即将成为这天下的九五之尊,更是不知所谓。 “你大胆!你竟敢对王爷不敬!”魏王妃见她如此轻蔑,顿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她如今的尊贵都来自魏王,陆曈如此不把魏王看在眼里,岂不是更不把她看在眼里? 她这一怒,其余女眷纷纷惶恐地伏地而跪,就连陆老太太一把年纪都没有幸免,一时间依然还坐着的只剩下了陆曈姐妹和律氏。 “王妃是要先扣我一顶勾引王爷的帽子之后再给我强加一条不敬的罪名吗?”陆曈依然不卑不亢,甚至言语间嘲讽之意甚浓。 魏王妃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如果陆曈和魏王私通款曲,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敬。 “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给王妃请罪。”陆老太太扯着她的裙角怒骂。 魏王妃已经怒火攻心,从未见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贵女,这分明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大胆,还不跪下!”她一喝。 陆曈冷笑着勾了勾唇,说:“我可以给王妃跪下,但弹劾王爷的奏章明日就会呈到陛下的面前也没有关系吗?” 陆家可不是软柿子!陆渠不仅仅是户部尚书,还是徽喆帝治政的股肱三大臣,若陆渠向皇帝上奏章弹劾魏王,魏王再想要坐上太子的宝座可要难上加难,谁叫老皇帝儿子多,他魏王又不是非他不可。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从没有人想过陆曈敢如此大胆,竟然还拿朝堂之事威胁魏王妃。 果然不出所料,魏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陆曈就知道她不敢拿自己如何。 “这样如何,王妃既然怀疑我和王爷私通,那我给王妃一个交代。”陆曈并不打算和魏王妃在此时闹得不可开交,于是打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于是将那柄玉如意推到其手边,说:“王妃将此物收回去,尽可与王爷说,并非王妃没有送到,而是我说与王爷素未谋面,不宜收受贵礼。” 魏王妃稍稍冷静下来,半眯着凤目注视着她,现在她反倒是有些相信陆曈说的不曾和魏王相识的话了。按照陆曈这么去说的话,责任完全撇到了她身上,和自己无关,而且如此不留脸面的拒绝,魏王多半还会因此记恨上她。要知道,现在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可是魏王,若是日后其秋后算账,陆曈可免不了吃不了兜着走。 “不识抬举!”魏王妃一甩长袖,转身便走。 等她彻底从众女眷的视野中消失,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陆家方向的视线满是敬畏,真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有恃无恐,陆曈居然当众扫了魏王府的脸面。不管是何种原因,此处不宜久留,众人纷纷请辞离去。 陆家是最后走的,陆老太太还和魏国公老太君赔礼了好久,这才阴沉着脸色带陆曈、陆昕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韩王妃一直盯着陆曈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勾了一下唇,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出了魏国公府,陆家的马车离开之前,律氏找了上来,拉着陆曈的手说:“陆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此事并非你的错,我也会给皇后娘娘上书为你辩解的。” 她虽是一孀妇,但夫家忠义之名无人不知,皇后那里她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有她在,魏王那边休想颠倒是非。何况,魏王可不是皇后所出,还打算抢原太子之位,她没有什么理由偏帮魏王。 陆曈刚想道谢,陆老太太气愤说:“徐夫人不可,这不是将我陆家往火坑上推吗?” “老夫人,他魏王如此无礼,险些坏了令孙女的名声,怎可如此善罢甘休?”律氏反问,这老太太怎么拎不清呢,孙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那魏王定然是不知从哪里听闻了陆曈的美名,起了色心,以为自己不得了了,火急火燎地就想要把人抬进府里哩。 “他家是王爷,怎可得罪?”老太太道。 这时,齐家的马车从旁边走过,李氏从窗户露出一张看似急迫的脸,对陆曈说:“曈儿,你莫着急,伯母这就回去帮你想办法。” 说完,齐家的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律氏既吃惊又愤怒地看着齐家马车离开的方向,这齐家居然如此轻视陆曈!她实在为陆曈不平,分明是魏王在造孽,怎么好像都是陆曈的错一样。要是齐家不知道珍惜,她还巴不得把陆曈抢回定远侯府呢。 “混账东西,你立即同我回去!”陆老太太哪里看不出李氏的意思,险些气得七窍生烟。 陆曈跟律氏道了个别,然后随老太太上了马车。律氏也上了定远侯府的马车,准备回去之后就进宫面见皇后,给陆曈抱不平。 而今日在魏国公府发生的事,随着各家女眷归家,也传遍了城中官宦人家。 关宁侯府,萧母亦将此事说与了关宁侯。 “那陆家姑娘倒是个有胆魄,可惜对上魏王,此事恐怕很难收场了。”萧母惋叹说。 萧父本来在端茶,闻言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萧父将茶盏放回了桌上,愁眉不展地说:“前些日子萧心被臭小子安排到了别处不是吗?” 之前萧心是跟着萧母的,闻言问说:“怎么了?你知道萧心现在在何处了?” 萧父意味深长地叹说:“便是你说的那位陆家姑娘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