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看向萧心,征求她的意思道:“你可愿意?” 萧心眼神中透着些许惊讶,可还是答应下来:“是,世子。” 陆曈也不客气,牵过萧心的手亲昵地说:“萧心,你放心好了,到了我这里月银肯定比他给的多,干的活也轻松得多。” 萧心下意识想抽回手,可陆曈抓得牢牢的,只好道:“陆姑娘,我不在意月银多少,也不在意多苦多累,因为侯府是我的家。” “我本来是个孤儿,是侯府收留了我,让我活下去,还教我本事,就算侯府让我去死,我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陆曈面前说那么长一段话,可却让陆曈有些发愁。关宁侯府收留孤儿养大的事她当然知道,前世在萧朔身边也见到过几个,萧亢也是如此,可萧心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其对侯府忠心耿耿,留在身边会不会有些自找麻烦了。 “你在陆姑娘身边的时候,不必事事与我汇报。”萧朔一下子就看出了陆曈心中所想,于是吩咐说。 萧心应下之余心中更加诧异,萧朔对陆曈的在意程度远超她的预料。 这位不会就是萧亢所说的世子心悦的姑娘吧? 等萧心离开之后,萧朔这才解开了陆曈的另一个疑惑:“萧心原本一直守在我母亲身边,后来京城大乱,她在保护侯府的时候就丧命了。” 陆曈恍然,前世她和萧朔有交集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从来没见过萧心也正常。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忽然冷不丁一问。 萧朔下意识道:“找星月公主。” 陆曈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留下一句:“我看是有些人没有抱得美人归心有不甘,迫不及待地寻人来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走了,留下萧朔在原地十分苦恼,这件事本来想瞒着陆曈办的,不曾想陆曈会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之后,萧朔亲自领人前去星月公主失踪的悬崖找寻,可却不曾得到线索。 “崖下有水,顺着水流的方向或许能有所发现。”若不是早就知道星月公主还活着,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都会感到绝望。 “我会让人再去寻的,陆姑娘不必操心。”萧朔说。 陆曈懒得看他,这人那么为星月公主着想,难不成还真想去当个驸马? “对了,萧某来的路上,抓到了几个人。”萧朔只好期冀她能暂且放下成见。 陆曈一顿,随即脱口而出:“那几个拐子?” “陆姑娘要不要去看看?”见她有了兴趣,萧朔连忙让萧心带她离开。 陆曈嗯了一声,那几人亦是险恶之人,刚好一并除掉去。 很快陆曈就见到了分开没多久的几个绑匪,几人被五花大绑扔在一个角落,神情萎靡。陆曈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抬起头,见是她,不由十分诧异。 “姑娘,小人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尊驾,您大人有大量,要不就放小人一马?”男子很是识趣地开口。 陆曈却没有理会,二话不说抽出身旁士兵的佩刀,一刀砍出,直取男子要害。 男子惊骇欲绝,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为之后背发凉,陆曈这刀足以让他丧命!惊骇之下,他下意识闭起了眼睛,可耳边吹过一阵劲风之后,足足过了好一会,他发现自己还活着。 “还挺怕死的。”陆曈将刀刃从男子脖子上拿开,勾唇冷嘲说。 男子一阵后怕,可镇静下来之后喘着大气说:“姑娘说笑了,天底下能有多少人不怕死?” “你知不知道半年前你拐了一个女孩,是星月公主。”陆曈质问道。 男子登时脸色白了一大半,他们拐人哪里会去仔细核对每个人的身份,而且堂堂一个公主,不在宫中为何会出现在市井之中。 实际上很多人都知道,徽喆帝宠爱原太子,对原太子的一双儿女爱屋及乌,很是疼爱。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在宫中太过寂寞,他准许两个孩子每个月出宫两次。两个孩子的身份尊贵,轻易不会遇到危险,可半年前那次,偏偏星月公主就在出宫时遇到了意外。 “如果我将你交给羽林卫,你必死无疑。”陆曈肯定的说。 男子彻底面如死灰,要是进了羽林卫的大狱,痛快的死都要成为奢求,他们必定会被千刀万剐,活活折磨到死。 “我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再给你一个痛快。”陆曈俯视着他,忽然冷不丁说。 此人罪孽深重,她并无资格为那些被害的女孩饶恕,但她还需要此人做一些事情。 男子顿时眼中迸发出精芒,说:“还请姑娘指教。” “你们是在为谁做事?”陆曈忽然开口,虽是在质问却十分肯定。 这伙人的背后还有指使之人! 男子立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之前什么都没有说过,陆曈是怎么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人的? “小人不知道姑娘什么意思,都只是讨一口饭吃罢了。”他接着说。 “你见过真正的亡命之徒吗?”陆曈说。 男子不语,他自是见过的,可这其中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难道没想过迟早有一天会因此丧命?” “自然是想过的。” “可你尚且爱惜身上的一双鞋子,何况你的性命。”陆曈目光向下,冷笑说。 男子脚下的鞋面一尘不染,显然是刚刚才掸过尘土。惜命之人和真正的亡命之徒还是有区别的,此人一直都试图保住性命,或者说他并没有打算为此丢掉性命,这说明他不认为自己所做之事足以让其为之付出性命的代价。 没想到会是如此被人看穿了,男子心中顿时有股寒毛竖起的惊悚感,明明陆曈看着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姑娘家,为何一双眼睛却像是能看穿人心。 “一是交代出你们的罪行,给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一个交代;再交代出你们背后的人,陛下素来仁慈,说不定还能免掉你们的死罪。”陆曈蛊惑着他,既然有求生的欲望,那么这就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男子颓败地垂下了脑袋,他确实不想死,本来就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丢掉性命不值得。 “我说。” 随即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及背后之人全盘托出,听到真相的陆曈不由怒火中烧。除了面前的这个团伙以外,居然还有不知道多少如此的败类在各地做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而这一切,居然都是那人所筹划! 韩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