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没有砸到人，但里面飞出来的墨汁泼了魏启民一脸，他吓得跪在了地上。</p>
进门前他还心存侥幸，想着他到底是府里的公子，有他威胁在先，那些下人应该不敢告发他。结果，这前后两刻钟不到，爹和祖父就已然清清楚楚。</p>
如果他真是去找芬芳的，训也就训了。偏偏今天晚上不是，他真的是去找自己的随从。</p>
“孙儿是去找谭二商量一些事。”</p>
魏老爷呵呵：“果然不愧是父子，都拿我当老糊涂呢。什么时候府里的主子跟下人商量事情，不是把下人叫到面前说话，而是亲自在半夜里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找上门去？”</p>
魏启民张了张口：“孙儿敢对天发誓，真的是商量事情……”</p>
话没说完，被身后的父亲给踹了一脚。</p>
在魏二爷看来，老人家都已经动了怒，不管是不是，都先答应下来嘛，这还有什么好争辩的？</p>
当然了，他和魏老爷想法一样，儿子这一趟，找人谈事是假，找芬芳苟且才是真。</p>
魏启民感受到了父亲给自己的警告，低下头不再说话了。</p>
魏老爷很不满意：“错就是错。错了还要狡辩，这就是你这些年受到的教养？”</p>
魏启民看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辩解：“祖父息怒，孙儿确实是去找谭二商量事……”</p>
魏二爷：“……”还说！</p>
这混账是不是缺心眼？</p>
魏老爷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孙子是个不知廉耻的色鬼，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和谭二商量什么事？”</p>
魏启民被问住了。</p>
他方才只想解释自己最近没有荒唐到继续和芬芳苟且，不想被长辈误会，省得长辈认为他知错还不改，烂泥扶不上墙。</p>
魏老爷见他不说话，心里失望：“既然你说不清楚，那我就让谭二来回话。”</p>
他扬声吩咐，“去叫！”</p>
这吩咐犹如晴天霹雳，还直接劈在了魏启民头上。劈得他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阻止：“不行！”</p>
他太过害怕，声音又急又厉。</p>
在魏老爷看来，这个孙子是撒了谎怕被戳穿，所以才不许谭二来回话。</p>
换做往常，或者是发现孙子初犯，他就懒得戳穿，姑且信了他的话，以观后效。若是还不改，再想法子教训。</p>
可现在的问题是，就他知道的，魏启民这个孙子找了至少四个妇人……还有一些他没听说的。找就找啊，人学聪明一点，不被旁人发现也好。他呢，险些被一个小妇人送进大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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