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轻，像卡壳的收音机，又像猫咪的爪子，搔刮阿翎的耳膜，再慢慢地渗进内里，将她的心脏纠紧。</p>
阿翎抿唇，握紧了师妹冰冷的手，揽过她身子，好让她倚着自己。</p>
——可即便能分她一点温暖，也无法替她分担病痛。</p>
很疼…</p>
很难受吧。</p>
阿翎一下一下地抚摸怀中人的背，感受她紧绷的肌肉，如此想着。</p>
此刻，乌云散开。</p>
皎洁的月光笼罩世界，落在院中蔓延的血色上。</p>
葛舍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少，结合师妹之前的话，阿翎猜想，其中原因，可能是师妹对她下的手，而现在药效已经过去，她自然停止流血了。</p>
也可能血已流尽，无血可流。</p>
若换作普通人，流了那么多血，早便魂归西天。</p>
可葛舍看上去仅是狼狈了些，甚至还有站着的力气。</p>
因为长期做蛊虫的容器，体质特殊？阿翎假设。</p>
唯一能确定的是，葛舍能够再多苟一会，苟到他们谈话结束。</p>
阿翎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陷入癫狂的何羽后，而后转向葛舍，问道：“你来说。”</p>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救她。”</p>
“顺便一提，我讨厌说谎者，对于胡言乱语的人，我不会姑息。”她语气透出威胁，双眼中尽是冷漠。</p>
闻言。</p>
葛舍心脏狂跳。</p>
他深呼口气，维持跪姿，依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托出，包括何羽骗师妹过来的那档事。</p>
“所以，”阿翎皱眉，问：“何羽说能救我师妹，此话当真？”</p>
“不……不能。”</p>
葛舍头埋得更深了，生怕她怪罪，吞吞吐吐地解释：“她的蛊虫，只对死人有效……她是这么对我说的。”</p>
“求求您！！”他陡然举头：“放过她，只要您放过她，我二话不说跟你们回青云宗，再也不作妖，求求大人……”</p>
在独臂男人否定何羽可以救顾倾颜后，阿翎并无意外。</p>
第86章 十六个小师妹</p>
随之，她感觉到少女身体颇为僵硬。</p>
阿翎叹息一声，道——</p>
“第一，之前何羽也答应我联手，结果出尔反尔。</p>
我凭什么信你们？我又非傻子，不会想不开，在同一条路上摔两次。”</p>
“第二，你没得和我谈条件。我大可以不救她，直接把你绑回去。”</p>
听后，葛舍身形一晃。</p>
“但是。”阿翎语调稍缓。</p>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此为原主的惯用手段。</p>
“何羽纵然罪大恶极，行为恶劣，但应交给掌门处置。”</p>
阿翎一派正气凛然，拉出最有话语权的男主挡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