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以朝两人走过去,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两人的衣服。 衣服还没有碰到。 容墨以却倒了下去。 “小以?!” 容墨以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他嫂嫂的喊声。 “哥哥,嫂嫂!” 容墨以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懵了一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容墨以苦笑,“果然,是场梦。” 他正要下床,突然,掀被子的动作停下来。 这里不是王宫。 他不在王宫。 他竟然不在王宫里!!! 他在 “客栈,客栈” 容墨以怔住。 他想到了什么。 瞬间,神不守舍的面色,被震惊替代,随后,又转成了激动惊喜。 “哥哥!嫂嫂!” 容墨以飞快地奔到房间门前,开门的手因激动而不住地颤抖着。 门拉开。 容墨以直奔往楼梯口。 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嫂嫂”,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楼下,花神医,狐二,盈娘等人都在,欢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一同往上看。 云卿佞抬起头,正好看到二楼楼梯处出现了容墨以的身影。 容墨以眼睛亮起,“嫂嫂!” 云卿佞笑着点头,“醒了?” 容墨以飞速下楼,高大的身影朝云卿佞奔过去,“嫂嫂,你可还好?让我看看你!” 他越过其他人,拉住云卿佞衣袖。 他正要说什么,背后传来一道似冷似寒的视线。 容墨以回头,双眼更亮了,“哥哥!” 正从后院出来的容夙,目光从容墨以身上,落到了容墨以拉着云卿佞袖口的手上,他眯了下视线。 “嗯。” 容夙走过去,默不作声地把放着灵果子的盘子,递到容墨以身前。 容墨以下意识地松开云卿佞的衣袖,伸手接住果盘,他高兴道:“哥,这些果子是给我准备的吗?!” 清洗过的灵果子,灵气淡淡萦绕,颜色鲜艳,分外诱人。 容夙方才去客栈后院,便是给云卿佞挑她爱吃的灵果子去的。 “不” “是给你的。你这些天都在处理折子,没好好休息,正好先补补灵气。” 在容夙要说出“不是”之前,云卿佞连忙说道。 花神医刚刚给容墨以看过了,容墨以这段时日没好好歇息,且见到两人,心绪一时波动太大,就昏倒了过去。 “多谢哥!” 容墨以即刻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小果子,灵气一入体,身心都舒坦了些。 容夙倒不觉得批折子会有多累,他早就习惯了的。 眼瞧着容墨以又要继续往云卿佞身边凑,容夙立刻拽住容墨以,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后院走。 容墨以双手抱着那果盘,嘴里还塞着果子,有些呆呆地任由容夙拉着走。 见此,云卿佞忍不住笑了。 祝掌柜早就让客栈打烊了,留给她们叙旧。 很快,客栈里,再次欢笑声起来。 而后院里,狐一,狐小白,狐影等人也都在。 容夙重新挑起灵果子,进行清洗,重新给云卿佞送去。 容墨以时不时地向容夙问起,这些年他和嫂嫂去了哪里之类的问题。 容夙话不多,挑着问题,偶尔答个两句。 两人回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其他地方。 几日后,族内多了好些个不速之客。 “小师妹,师妹夫,许久不见,师兄我就知道你们不会那么轻易陨落的!” 苏景渊一袭红衣,手里一把红折扇,直盯着云卿佞和容夙打量,嘴角遮掩不住的大笑。 “为庆祝两位归来,师兄我可是特地带了贺礼过来,伸手可不赶笑脸人啊!” 苏景渊厚着脸皮,快速飞身进入族内。 左怀初一个抱拳示意,也进到族内,他是和苏景渊一道来的,如今,他还是魔族的左护法。 “卿佞!” “云姑娘!” 接着进来族内的是,纪岁笙,林廷尘还有林亦陌。 林亦陌低着头红了脸,方才,云卿佞对他笑了笑,好似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他也该放下了。 再后来的是,虚灵门和各个世家大族的人,贺礼纷纷送上。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君肆羽,驱魔剑飞着跟在他旁边。 “师父!师母!” 他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热泪盈眶。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也抱拳行了一礼。 云卿佞认得这位姑娘,她弯唇笑说:“你与舒小姐先进来吧,有话待会儿再说。” 君肆羽连声说“好”,咽下很多要说的话,克制住热切的心情,进了族内。 舒蕴柔眼里露出惊讶,这位姑娘竟然知道自己姓舒?可她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族内的入口关闭。 踏进族内,舒蕴柔看着云卿佞,下意识地问道:“您认识我吗?” 云卿佞一愣。 只稍片刻,她眨眨眼,“曾听储君殿下说起过。” 她刚刚看见君肆羽对她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失忆。 君肆羽忙道:“师母!您可别这么叫我,和以前一样,唤我名字便好。” 而舒蕴柔听到云卿佞所说,似悟非悟地说:“原是这样啊。” 她知道自己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但她却一点也不想找回之前的记忆,心底很是排斥,更莫名觉得反胃。 她当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小屋子里,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修士站在她床边,说着“她醒了”“去禀告给殿下”的话。 听他们说,她从山崖上不小心跌下,他们及时扔出灵器物件,才救下了她。他们还说,他们是储君殿下派来的,不会害她。 舒蕴柔看了君肆羽一眼。 现在,她和君肆羽算是很好的朋友。 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愤怒地拍着桌子,“不像话!真不像话!” “作为君王,竟扔下这么多折子,跑那么远!” “还派人将我将我偷偷地打晕,扔进马车,运来皇宫里!” 皇帝手边一张字条。 “就请父皇暂代我处理政务啦!” 皇帝气愤地把字条撕成两半,揉开,扔到地上,“还派人盯着我!” 御书房外都是君肆羽的人,他一出御书房,这些人就跟着他,他想离开皇宫都离开不了。 真是不该这么早就传给君肆羽皇位的! 关键是,关键是 他也想去看看国师如今的状况! 骂君肆羽骂了好久后,皇帝终于认了命,欲哭无泪地拿起折子,批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