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祭捂着方才被灵力打到的心口,不紧不慢地移到云卿佞旁边,抓住神器,猛地抽了出来。 “呵。” “没有人能再阻止吾了!” 神器被拔出,大片大片的血从容夙背后涌了下来,他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膝下的雪。 君肆羽红了眼睛,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死死地睁大了眼睛,仇恨地盯着殷祭。 他挣扎着,痛恨喊道:“殷祭!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动静,殷祭缓缓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到君肆羽面前,他一把抓住君肆羽的头发,“杀了吾?” 殷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重复了一遍,“你想杀了吾?” 面上笑容变得狠厉,殷祭一个用力,将君肆羽摔在雪地上,抬脚踩住他的后背。 依旧被灵力长鞭绑住的君肆羽,不断地挣扎着,“我要杀了你!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为师父为青尾他们报仇!!!” 另一边也被灵力长鞭绑住的驱魔剑,更是“蹭蹭蹭”地嗡鸣个不停。 灵力长鞭越收越紧,君肆羽仍是挣扎着。 “呵,你杀得了吾吗?” 殷祭脚下一个用力,踩得君肆羽直闷哼一声吐出血。 “青尾那几个废物的确是吾杀的哦对,你该好好庆幸你手里有把驱魔剑,不然,你的下场就跟那几个人一样!” “再者,你师父” 殷祭低低笑了起来,他看向近旁的云卿佞,指向她,“可是她杀的!!!” 云卿佞低垂着眉眼,并不在意殷祭在说什么。 “你想要为你师父报仇,那也该找她。” 殷祭猛踹了君肆羽一脚。 君肆羽滚了几滚,撞到废墟上,又闷哼了一声,他面色变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躯因疼痛而蜷缩起来。 “既然你有幸捡回一命,那吾便先留着你。” “这里,很快就是吾魔族的天下了。” 殷祭大张开双手,大笑,“储君殿下,你待会儿可得看看清楚\" \"看清楚那群修士是怎么被吾魔族的人杀死的,看清楚这个修仙界是怎么变为魔界的!哈哈哈!” 殷祭说罢,挥开衣袖,大步离开。 不用殷祭下令,云卿佞便转头跟上,她走过容夙身旁,衣摆随着步伐移动而摆动。 双膝跪在雪地上,垂着头紧闭着眼睛的容夙,手指微动,似乎是想要去抓她的衣摆。 “卿儿” 容夙嘴唇翕动了下,轻声无息地唤了两个字。 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他没了动静。 高空之上,依旧挂着巨大的漩涡,漩涡正在等着该来的人到来。 无论是谁,拿到生灭的人,便是该来的人。 很快,殷祭和云卿佞的身影抵达漩涡之前。 殷祭望着漩涡,眼露痴迷和渴望,“强大的力量,真是令人着迷。”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嗅到了不凡的力量。 殷祭抬起手,生灭出现在他手里,生灭表面附着一层层的魔气。 他高举起生灭,生灭的灵力混着魔气挥向漩涡。 霎那间,漩涡动了! 本是沉静下来的修仙界,顷刻,又是地动山摇。 天空完完全全暗了下来,被乌云笼罩。 巨大的魔气从漩涡之中喷涌而出,涌向神器生灭,涌向殷祭,无数道魔气散去,飞向四面八方,飞进魔族人的躯体里。 原本和老祖对战,处于下风的魔族长老,忽而,躯体一震,体内的魔气正不断地上涨。 魔族长老阴险笑着,朝攻来的虚灵老祖,一掌挥去强劲的魔气。 虚灵老祖面色大变,整个人往废墟中摔去。 一时间,修仙界,本该有胜算的局面,竟被硬生生地扭转了。 修士完全处在了下风。 魔族人的魔气涨起,气焰嚣张,空气中充斥着魔族人的嘲讽大笑声,大喊着对殷祭的恭维。 “魔主大人英明!” “魔主大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魔族一统天下!” 神器生灭,变为了魔器生灭,力量完全变成了魔气。 殷祭身上的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原本快要亏空的魔气,也在暴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感知了下身体中充沛强大的魔气。 随即,看向手里的,魔器生灭。 殷祭兴奋,“原来这就是生灭改天换地的力量。” 源源不断的魔气从漩涡中涌出。 下方的魔族人有用不完的魔气,前面刚挥出魔气,下一瞬便又有魔气涌进身躯里,补满魔气。 虚灵门,将要被抓住的魔惜,刹那间,魔气暴涨。 差点被苏景渊的魔气碾碎的魔器,震开了苏景渊。 魔惜感觉到体内魔气的充盈,下意识地望向昏暗的天空,她兴奋地睁大了双眼,“魔主大人一定已经成功拿到生灭了。” 魔气这般大涨,定是和生灭脱不开关系! 魔惜回头看向苏景渊,她森冷笑着,“右护法,看来你押错人了!修仙界要败了!” 苏景渊也感觉到了体内魔气的涨动,他无法反驳魔惜的话。 魔惜见苏景渊晃神,又妩媚笑道:“苏景渊,没开战之前,你还有机会。但现在,你没机会求饶了!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你以死谢罪吧。” 苏景渊抿紧唇,更是蹙紧眉,他没说话。 难道这次,魔族要胜了吗? 筹谋多年,他不甘心。 林廷尘和林亦陌,将灵力所剩无几的白雪灵护到身后。 云卿佞的师姐,他们有好好照看着。 三人齐齐望着高空中的异样,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君肆羽使劲尽力气爬起,他望了眼高空,又立刻收回视线,不死心地继续挣扎着。 出乎意料的是,就这么轻轻一挣,灵力长鞭竟然挣开了。 他顾不得想太多,连忙站起,跑向容夙那边,“师父?师父?” “主子!” “主上!” 而就在此时,狐一狐二以及其他族内人寻来了这边,赶紧跑来。 “怎么了?!主子怎么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主子!主子!” 他们聚焦于容夙的伤势,没有发觉,刺进雪地的银白长戟,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