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灵力,同时。 任谁都要考虑这修士的身躯能否承受得住,如有一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灵力,怕是会弄巧成拙,修士反被灵力所伤。 圣幽要是知道里面的情况,估计要吓坏了,施法之时,手都怕是要抖了。 容夙顾及着云卿佞的身子,灵力控制得很好,缓慢温和,不会让云卿佞感觉到难受。 一门之隔的外边,为不被容夙察觉,圣幽施出法术亦是小心翼翼,灵力缓缓放去。 一个不知对方存在,另一个不知对方正在消去魔族印记,却各有各的缘由,都专注谨慎,这才没伤到云卿佞。 云卿佞端详了容夙许久,轻轻笑了一声,似有若无,“赢不赢你,其实也不重要。” 她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临到嘴边,也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云卿佞如平时容夙一样,很平常地为他盖好被子,“若是可以,你我都要好好的。” 门上的灵力倏地被挥开消散,门从里面拉开,圣幽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脚底朝天,好在有灵力及时扶住了他。 圣幽还没往里看一眼,人就被淡青色灵力推了出去。 刹那,门再次关紧。 圣幽瞪向身旁如无其事的云卿佞,这一瞪,着实破坏了平日里紫眸惑人心的气质,显得有些好笑。 “这么瞪着我,我脸上可是有字?”云卿佞勉强调侃一句。 她随意摸了下自己的脸,径直转身往右离开。 圣幽回头看了这门一眼,随即跟上云卿佞。 “赔我灵石。” “为何?” “你出来时也不传音一声。我差一点就与地面撞上了,我这脆弱不堪的身子咳咳。”圣幽装作身子虚弱,开始咳嗽。 “万一我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有个好歹,那我可怎么办啊?咳咳咳!”圣幽咳得很卖力。 “”面对圣幽的‘碰瓷’,云卿佞默了。 “咳咳咳咳圣幽啊,你现在混得可真惨,你帮了人这么一个大忙咳咳”圣幽再接再厉。 “” “人家却不领情,咳咳还故意不提醒你,让你摔地上。” “等等。”见圣幽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云卿佞停下慢缓缓的步伐,“我何时是故意的?再者,灵力也托住你了。” “咳咳刚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还这么凶咳咳。” 圣幽背过身,擦着眼眶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就怕云卿佞看不见他的“委屈落泪”。 云卿佞:?她没瞎。 圣幽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云卿佞过来安慰他的动静。 他只好暗示道:“除了灵石,什么也弥补不了我这被伤透的好人心。” 云卿佞长长地哦了一声,试探问;“那万年花酿?” 圣幽有问过她几次关于万年花酿的事。 “那肯定行!”圣幽颇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咳也不咳了,泪也不抹了。 云卿佞瞥向他,眼里似乎在询问,不装了? 她就猜到,圣幽还惦记着上次她从他手里拿走几瓶千百年酒的事,这不,得想方设法地让她补偿。 也是,得补偿。 “咳咳咳咳”圣幽以手掩唇,重又虚弱起来,“我是说万年花酿作补偿的话” 他有时听青尾和青棘讲起他们在神界的事情。青尾之前见他小气,也嚷嚷过万年花酿。万年花酿,他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未曾尝过。 “还有那么一点点,咳咳咳商量的余地。” 圣幽装作灵力不支,晃了那么几下,“你看我这虚弱的身子,刚用了这么多灵力,都快没力气了。咳咳咳,我们契约一场” 云卿佞突然拍了拍圣幽的肩膀,有些遗憾,“区区万年花酿,比不过我们契约一场。原本我这里确有两瓶万年花酿,只是可惜,你晚了” 圣幽只以为云卿佞是调侃他的话,一听便过。 云卿佞想了下,认真说:“大概千年吧。千年前,我把仅余的两瓶万年花酿给别人了。” 是的,万年花酿,她最后还是给棋神了。 圣幽一听,整个人蔫了下来,也不装了,他手指颤抖着指向云卿佞,“你你真是暴殄天物!” “没有吧。” 送人的怎算是暴殄天物?更何况,棋神可喜爱这万年花酿了。 神界某处,棋神拿着少了一半的万年花酿,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喜道:“小酌,小酌一杯,哈哈!” “送人了?怎么就送人了?还都送人了?你怎么不提前给我留一瓶?你就是没把我们之间的契约当回事,我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可怜。是,我不像青尾青棘那样来得早,我是后来的,所以你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不然,能连瓶儿万年花酿都不给他留! 一番强词夺理的话,他信手拈来。 “我真可怜!圣幽啊,你啊你,你真可怜!”圣幽这会儿的演技可比刚才强多了。 常跟青尾青棘在一起,他也会这一招了。 不过他是真有几分难过,他本打着万年花酿的主意呢,如今告诉他,送人了!没了! 云卿佞特别想照着圣幽的脸,来个这么几拳,她吸了吸气,忍了忍,“闭嘴。等回神界后,我” 她突然停顿,圣幽不知所以地偷偷看她。 云卿佞垂着视线,“让青尾青棘给你找万年花酿。” “你说话算话!” 圣幽即刻收回方才的‘癫狂’样儿,眯眼笑笑。 终于,两人可以安静走着了。 一路无话,圣幽只觉云卿佞有心事,她不怎么高兴。 应该说她从房间里出来时,就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才他都那般夸张了,她也没什么笑意,不应该啊。 看走在前面安静的身影看得久了,圣幽忽地出声问:“你和容夙刚发生了什么?容夙为何要朝你施法?” “连门上都用了灵力,神神秘秘的。” 她不提,那他问一问好咯。 “契约突然异动,我还以为是出了危及生命的大事。” 当时的识海传音,也很是着急。 “没什么。” 淡淡的三个字,从前面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