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理我了。” 生灭主魂说完,又是仰头嚎啕大哭。 就他今日所做的事,应该是完全斩断了白雪灵的念想,江辰安不再存在。 云卿佞手臂抵在窗边,另一只手托着腮,不知情况的她说着安慰的话,“怎么会呢?白师姐这么喜欢师兄,怎么会不理师兄呢?只要师兄好好解释清楚哎哎,师兄,不许哭啊,不能再哭了师兄!你别哭啊!” 生灭主魂原本停下哭嚎声,听着云卿佞安慰,谁知云卿佞话才说一半,生灭主魂又开始哭嚎起来了。 生灭主魂得庆幸,这里除了云卿佞和容夙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不然,这江辰安的师兄形象,要被他一毁更毁了。 “师妹!” 生灭主魂边哭嚎得跟个小孩一样,边喊着人,他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 “师兄!你说!” 云卿佞边捂着耳朵边大声回应着,她怕生灭主魂听不见。 “你说” “说什么!” “她喜欢的是江辰安呢,还是我呢?” 房间内的哭嚎声仍在继续。 而云卿佞却是沉默下来了。 这个问题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照她看来,白师姐喜欢的肯定是江辰安,可是江辰安和生灭主魂就是同一个人。 云卿佞纠结地打量着屋内大哭着的生灭主魂,可真是奇了怪了,生灭主魂和江辰安之间怎么相差这么大呢。 等到屋内的嚎哭声小了下来。 云卿佞眨眨眼,问:“师兄,你说说呗,江师兄那段时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有充沛的灵力护体,即使在外面,也丝毫不觉得冷。 更何况容夙站在她身后,给她挡了大部分的风雪。 云卿佞的注意力都在屋内那生灭主魂身上,忽略了某人,某人有些不满。 容夙握住她撑在脸颊处的手。 手腕被握住,云卿佞回头一看,就瞧见容夙有些不大开心的神情。 云卿佞侧着身子,顺着容夙的意张开手指,两人指指相扣。 感觉自己不再被忽略,容夙心情好转,便乖乖等着了。 也得亏生灭主魂现在是背对着这两人的,不然瞧见这一幕,再想想自己,估计又要大哭了。 生灭主魂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难受的心情,揩去眼尾处的湿润,微微仰头,望着屋顶,缓声说来,声音还带了些哭后的腔音,“当年,等你们等得太久,我便孤身进了虚灵门。想着第一次来这个修仙世界,且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千年前那种潇洒日子” “我便随便给了自己一个新身份,以江辰安的身份拜入师门。江辰安,无父无母,自从他记事起,就在凡界了,后偶然遇见一修士,那修士发现他有灵根,便带他去了修仙界。在修仙界修了几年,这修士见他是个苗子,就叫他试试进虚灵门。” 几言几语,他将江辰安的来历说完了。 云卿佞问:“师父知道吗?” “知道。” “师父就这么相信了?”她总觉得这有些草率。 “小师妹,你也知师父是个容易心软的,一听到徒弟有悲惨身世,就哭得老泪纵横的。” 生灭主魂想起玄左长老在听到他身世后,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啊,哭得直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以后玄门就是他的家之类的话。 当然,这也多亏了他自己,述说的时候声泪俱下,连他自己都感动了,就是自己掐大腿的时候还挺疼的。 反正最后就是师徒两人抱头哭泣,不对,是师徒三人抱头哭泣。 被云卿佞一扯开话题,生灭主魂暂时从心底难过中脱了出来,“要不然你以为那苏景渊是怎么被师父收入门下的,他不也编了一个身世凄惨的故事。” 编得和他大差不离。 他和苏景渊可真是不是一门派人,不进一门派人。 据说之前的师姐身世也凄惨,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入门中了。 区别在于,那位师姐身世是真的,他们是假的。 生灭主魂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小子,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不对劲。” 他两冰凉的手捂着热热的眼眶,方才他一时没忍住,哭了这么久,倒是被屋外两人看了笑话去。 被生灭主魂这么一提醒,云卿佞想起来了,问:“他当时有没有认出你?” 千年前的魔族,可还没有一个叫“苏景渊”的右护法,右护法另有其人。 也不知道苏景渊知不知道江辰安就是生灭主魂。 千年前后,除了穿着气质不一样外,生灭主魂的样貌是没多大改变的。 紧闭着的门重新敞开,云卿佞和容夙总算是可以不站在窗边了。 只是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时,生灭主魂往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看了看,“哼”地一声别开了眼。 这一幕对刚和白雪灵闹掰了的生灭主魂来说,实在是有点儿刺眼。 生灭主魂吸了吸鼻子,说:“你们能不能照顾下我这个孤家寡人?” 此刻的生灭主魂太过可怜,云卿佞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松了松手。 容夙侧过头,垂下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感觉到她有松手的迹象,便加大了手劲,不让她松开。 他回过头,瞥向生灭主魂,“不能。” 一听,生灭主魂又“哇”地猛烈哽咽起来。 容夙不为所动,欲要开口接着再说些什么,手却被轻晃了两下,他抿上嘴唇,不说话了。 生灭主魂已然转过了身,连椅子一起转过去了,背对着云卿佞和容夙,低垂着脑袋,似在偷偷抹泪。 若不是云卿佞及时阻止某人,生灭主魂是要听到更打击人的一些话来了,便少不了一顿哭嚎,不知何时能再停,估摸着这辰阁是安静不下来了。 不能就不能吧,他背对着两人,当看不到! 生灭主魂背靠在椅子上,眸光停在窗外,接着说道:“当时苏景渊的反应,是不知道我是谁的。不过,那小子惯会装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