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脸疑惑道:“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萧瑀为什么要对付你?” 程俊瞅着他道:“还不是因为你。” 李承乾怔然,“什么叫因为我?” 程俊道:“之前你害我奉旨去国子监读书,为了找你,我说服了孔祭酒,让国子监与弘文馆来一次学术交流。” “在弘文馆的教场上,我跟萧瑀的儿子萧钺过了两招,许是萧瑀觉得我让他儿子丢了脸面,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还真是因为我”李承乾嘀咕了一声,属实没想到程俊真能把锅甩到他身上,想了想,说道:“既然此事因萧瑀的儿子而起,咱们这就找他儿子去!” 程俊摆手道:“找他干什么?萧钺又不傻,他爹给他出气,他能去拦着?” “换做是你,陛下要是替你出气,你会拦着陛下吗?” 李承乾挠了挠头,道:“这倒是” 程俊道:“再者,萧瑀对付我,不是全为了他儿子,也为了他自己。” 李承乾好奇道:“此话怎讲?” 程俊耐心道:“你也知道,萧瑀被罢相的事,他在借这件事,让陛下关注他。” “从陛下今天跟我说萧瑀参我来看,萧瑀的目的已经达成,陛下已经关注到他。” 程俊叹息了一声,说道: “等到明天早朝,萧瑀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参我一本,陛下便会降旨,让我去兵部。” 李承乾眸光一亮,说道:“既然如此,我去劝父皇,叫他不让你去兵部不就没事了?” 程俊否定道:“你劝不动的,陛下不会听你的劝,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李承乾彻底明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萧瑀跟我父皇,现在是一伙的?” 程俊见他想明白过来,投给他一个赞赏眼神,点头说道: “不错!萧瑀为了能够再次担任宰相,所以,他需要通过一件事,让陛下关注到他。” “陛下呢,苦我久矣,打算借萧瑀参我这件事,送我去兵部,好落个清静。” 程俊沉声道:“今晚上我若是不解决了萧瑀,等到明天早朝结束,结果将是萧瑀拜相,我去兵部,陛下落个清静。” “大家都以为我是心里不装隔夜仇,所以才大晚上的来回奔波,对付这个,对付那个。” 程俊唉了一声,“他们哪里知道,我只是不想当垫脚石罢了。” 李承乾有些不忍道:“听你这么说,我都替你觉得委屈。” 程俊看着他,肃然说道: “那你去把萧瑀干掉。” 李承乾认真道:“你还是委屈一下吧。” 看到程俊翻起白眼,李承乾无奈道: “宋国公这个人,胆子大得很,他就是因为当着我父皇的面跟朝臣打起来,我父皇一怒之下,才罢了他的相。” “现在宋国公好不容易找到重新拜相的机会,你叫我摆平他,无异于阻挠他重新拜相,他不抽我都是好的了!” 程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解决不掉他,我不会怪你,不过,我短时间内,不能带你去乐云楼了。” 太子闻言,跳起来道:“不行!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不就是办法吗,我替你想一个!有了!” “……” 程俊看着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太子,忽然有种给他一份数学考卷,他都能全部答对的感觉,问道: “你想出什么好办法?” 李承乾肃然道:“咱们可以去请我祖父出面帮忙。” 李承乾口中的祖父,说的是太上皇李渊。 “萧瑀是我祖父的旧臣,如果能请得动我祖父,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程俊扯了扯嘴角,说道:“你猜猜太上皇是因为谁回的京?又是因为谁,他住进的太医署?” “太上皇要是知道萧瑀参我一本,怕是要拍手称快。” “……” 太子愣了几秒,然后露出颓然之色: “那完了,你今晚上白忙活,我也白忙活。” 说完,他看了一眼程俊,却发现程俊顿住脚步,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连忙道: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程俊沉吟道:“你刚才点醒我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说道: “走,咱们去太医署!” 李承乾连忙跟着翻身上马,追上了他,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祖父不会帮你吗?” 程俊摇头道:“我找的不是太上皇。” “那你找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程俊和太子一起,很快来到太医署。 因为来过几次太医署,程俊知道他们都住在哪里,直接带着太子来到了孙思邈所在的屋子外面。 程俊上前,抬起手指,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 屋内响起苍老且困倦的声音。 程俊轻声道:“是我,程俊。” 嘎吱~~ 没多久,孙思邈披上道袍,打开了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瞧见程俊旁边还站着太子,连忙行礼道: “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赶忙回礼。 程俊笑着问道:“孙道长,忙什么呢?” 孙思邈看向程俊,指了指屋内床榻上的被褥,说道: “正忙着睡觉。” 程俊又问道:“在太医署住的可还习惯?” 孙思邈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空,说道: “你别告诉贫道,这个时辰过来,把贫道叫醒,是为了找贫道闲聊?” 程俊干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孙思邈道:“有事你就直说。” 程俊沉吟道:“那我就直说了,孙道长都能治什么病?” 你这是在直说吗孙思邈有些无语,但还是回答道: “贫道擅长治疗妇人、孩童之病。” 程俊问道:“妇人,孩童水不能进,药不能食,垂垂危矣,孙道长能使她们转危为安吗?” 孙思邈想了想,摇头说道: “水不能进,药不能食,却想妇人、孩童转危为安,好似‘水中捞月’,不能,不能。” 程俊转头看了一眼太子,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太子秒懂,嘟囔道:“你这也不行啊。” “” 看着孙思邈睁大眼睛的模样,太子赶忙道:“孙道长还会治疗什么病?” 孙思邈觉得被他们小看了,立即道:“贫道更擅长治疗金疮疔肿之病。” 程俊问道:“疮伤溃烂,草药无救,孙道长能让这等病人,转危为安吗?” 草药无救了还怎么治孙思邈摇头道:“贫道也只得似镜里观花,欲摘不能。” 程俊再次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严肃道:“所以说,孙道长你只有两个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孙思邈的困意,彻底没了,头脑清醒的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程俊。 “你们到底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