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p>
李世民摇了摇骰盅，打开一看，“四点。”</p>
全衡这次开出了一个三点。</p>
接连六次，李世民都是稳赢，看着对面青年一副不愿服输的模样，开口说道：</p>
“你这样输下去，再殷实的家底，都不够你输的。”</p>
“我劝你一句，收手吧。”</p>
全衡哼道：“赢不回本钱，我决不收手。”</p>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李世民见他不听劝，冷哼了一声。</p>
程俊这时忽然问道：“你在这一共输了多少？”</p>
站在全衡身后的那名仆役说道：“我家公子已经输了一千五百贯了。”</p>
程俊沉吟道：“这样，给你一个机会，一把定胜负，你赢了，我们两清。”</p>
全衡眉头一挑，看向了李世民，问道：“他能做你的主吗？”</p>
不等李世民开口，程俊解释道：“当然可以，赢了这钱，我们平分。”</p>
全衡想了想，说道：</p>
“好！”</p>
说着，他狠狠的摇了摇骰盅。</p>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程俊，没说什么，拿起骰盅摇了摇，打开一看，说道：</p>
“两点。”</p>
全衡这时拿起骰盅，露出里面的点数。</p>
一点。</p>
“我输了”</p>
全衡咬着牙道：“再来！咱们再一把定胜负！”</p>
程俊肃然道：“你先把输的一千五百贯清了再玩。”</p>
青年闻言转头望向仆役，说道：“走，跟我去拿钱！”</p>
等到二人离开，程俊则坐在李世民旁边，小声道：</p>
“陛下你看，这钱来的多快。”</p>
李世民盯着他，说道：“你不觉得很可怕吗？”</p>
程俊读懂他的言外之意，先是挥了挥手，让后面的人离远点，然后问道：“陛下在同情他？”</p>
李世民沉声说道：“程俊，你还年轻，不懂钱的贵重，一贯钱，平日里节省一些，足够寻常百姓一家四口花个三两年，要是这一个寻常百姓，一次输这么多，当天输钱的人就要投河自尽。”</p>
“足以可见，赌博害人啊。”</p>
程俊一笑，点头说道：</p>
“陛下爱民之心，深刻骨髓，臣佩服，臣也觉得如此，这也是我大唐律法为什么要禁止其存在的原因。”</p>
“因为一旦上了赌桌，就没有赢家。”</p>
程俊缓缓道：</p>
“二人赌博，输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p>
“赢家则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利，击碎认知。”</p>
“比如一个卖汤饼的摊主，出摊一天，赚个二三十文钱，而上了赌桌，赢一次，眨眼间的功夫，少则赚到几百文，多则赚到几千文，甚至上万钱，你再让他回去卖汤饼，已然不可能了。”</p>
程俊叹息道：“最后，赢家为了能够再赢，拿出积蓄，再上赌桌，最终，沦为输者。”</p>
李世民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对他表示认可，说道：“你对此能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朕就放心了。”</p>
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空座，问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p>
程俊道：“他说自己叫权衡。”</p>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商贾之子，像是名门望族出身。”</p>
李世民听出他的暗示，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家有人在朝为官？”</p>
程俊沉吟道：“大概，可能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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