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p>
程咬金听完他的话，哈哈一笑，心中的惊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p>
长孙无忌却恼了。</p>
不等他开口，在他身后的刘林甫站了出来，训斥道：</p>
“程俊！你嘴巴放干净点！”</p>
程俊看着他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在说脏话，有什么问题？”</p>
“倒是你，我就不明白了，长孙尚书再怎么媚上，媚的也是陛下，你倒好，媚长孙尚书，天生低人一等，怪不得你只是侍郎！”</p>
刘林甫气的脸色涨红，涌到喉咙的脏字还没迸出来，因为长孙无忌投来的一个眼神，又咽了回去。</p>
长孙无忌盯着程俊，说道：</p>
“程俊，你爹仗着从龙之功，所以敢抗旨，你凭什么敢抗旨？”</p>
程俊反问道：“敢问长孙尚书，如果令郎只剩下一口气，急需送到太医署救治，这时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太医署，你会为了救令郎的命，强闯太医署，还是会为了不抗旨，眼睁睁看着令郎死在太医署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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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眉头一皱。</p>
换作是他，自然会选强闯太医署，救儿子的命。</p>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这样回答，就是中了程俊的计。</p>
他一定会说程咬金就是这样选择的，所以这叫人之常情。</p>
如此一来，便不能将他们往外面赶了。</p>
长孙无忌立即有了判断，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转头看向胡演，说道：</p>
“胡少卿，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p>
胡演沉吟说道：“长安城里，又不是只有太医署会治病救人，长安城的医官多的是，去找别的医官，一能救人，而能不抗旨。”</p>
“如果是我，我会这样选。”</p>
长孙无忌看向了程俊。</p>
程俊看着胡演，说道：“但问题在于，你现在已经来到了太医署外，而且，令郎的病情拖不得，你如何抉择？”</p>
“……”</p>
胡演沉吟两秒，没有吭声。</p>
程俊见他闭口不言，便看向了长孙无忌，问道：“长孙尚书，换做是你，你怎么抉择？”</p>
“你是选择抗旨救令郎，还是死儿子？”</p>
长孙无忌眼见避不开，思索片刻，说道：</p>
“万不得已，自然是选择前者。”</p>
程俊问道：“你不怕抗旨吗？”</p>
长孙无忌淡淡道：“陛下是明君，若是知晓人命关天，定不会怪罪。”</p>
程俊一笑，“所以，陛下若是知晓我爹为了救他的两个儿子，不得不抗旨闯入太医署，一定不会怪罪。”</p>
“既然陛下都不怪罪，我爹自然不用去大理寺狱。”</p>
程俊转头看向了程咬金。</p>
程咬金咧嘴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p>
这时，长孙无忌的声音忽然响起：</p>
“程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爹抗旨，情有可原，你呢，你为什么也抗旨？”</p>
程俊指了指独轮车，说道：“我大哥二哥昏迷不醒，我心急如焚，万一这是我见我大哥和二哥的最后一面呢，所以，我不得不跟过来。”</p>
长孙无忌看向了独轮车，只见独轮车的一左一右，分别躺着一个魁梧青年，那两个青年耷拉着四肢，还浑身是血，看着不像是假的。</p>
长孙无忌收回目光，沉声道：“现在你大哥跟你二哥，已经来了太医署，有巢太医和孙道长在，他们定不会有事。”</p>
“你可以出去了！”</p>
我出去不就见不到李二了吗程俊果断拒绝道：“不行，我大哥跟我二哥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p>
长孙无忌指了指程咬金，说道：</p>
“不是还有你爹在吗？”</p>
程俊看向程咬金，说道：</p>
“爹，你出去。”</p>
程咬金果断的转身离去。</p>
长孙无忌望着程咬金离去的背影，愣神了几秒，方才看向了程俊。</p>
程俊露出温和而善良的笑容，轻声细语道：</p>
“现在就只剩下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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