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屁！”</p>
程俊眉头一挑，抡圆了鞭子，猛地抽在他身上。</p>
啪！</p>
崔家车夫立即大吼道：“认识认识，他们认识！”</p>
程俊收回鞭子，看着痛苦咧嘴的崔家车夫，问道：“崔十三郎和那对夫妇是什么时候结的仇怨？”</p>
崔家车夫唯恐再挨鞭子，小心翼翼道：“昨天下午？”</p>
程俊皱眉道：“比这早吧？”</p>
崔家车夫谨慎道：“那就是半个月前？”</p>
程俊盯着他道：“还早。”</p>
“半年前？”</p>
“还早。”</p>
“一年前？”</p>
啪！</p>
崔家车夫话音一落，便挨了程俊一鞭子，立即大吼道：“我家十三郎，从小就跟他们有仇怨！”</p>
程俊这才收回鞭子，点了点头道：</p>
“这不就对了嘛，我就想听一句实话，你早点说，不就不用挨打了吗！”</p>
“所以，崔十三郎昨天偶然看到那对他打小就结下仇怨的夫妇，怒从心头起，命令你撞他，是与不是？”</p>
崔家车夫连忙道：“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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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看到程俊投来的凌厉目光，崔家车夫立即大吼道：“没错，程御史说的都对！”</p>
“你承认了就好。”</p>
程俊一笑，然后抡起鞭子，朝着他的身上猛地抽了下去。</p>
啪！</p>
崔家车夫一边惨叫着，一边吼道：“怎么还打啊！”</p>
程俊板着脸道：“你们主仆两个这么缺德，难道不该打吗？打你都是轻的！”</p>
说完，他将手中鞭子扔给站在门口处目瞪口呆的冯令史，说道：“冯令史，你叫几个人进来，给我好好抽他。”</p>
冯令史回过神，赶忙道：“诺！”</p>
等到冯令史带着人拎着鞭子进来，对着那名崔家车夫一阵猛抽，程俊方才带马周、萧翼离开屋子。</p>
屋子外，马周、萧翼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脸的恍惚。</p>
许久，二人回过神，萧翼有些担忧道：“处侠兄，咱们这样做，合适吗？”</p>
程俊瞅着他道：“有什么不合适的？”</p>
萧翼正色道：“你这是严刑逼供，这样的供词，做不得数。”</p>
程俊沉吟两秒，说道：“我问你，他驾车撞人的事，是不是事实？”</p>
“是。”</p>
“我抓他，合不合法？”</p>
“合法。”</p>
程俊问道：“当时马车上还坐着崔十三郎，也就是崔民令的小儿子崔文武，我怀疑是他指使这个车夫撞的人，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p>
萧翼点头道：“有这个可能。”</p>
程俊再次问道：“现在，这个车夫承认了，我抓崔十三郎，是不是很合理？”</p>
“是不对，不是！”</p>
萧翼说完，忽然感觉不对，被他绕了进去，肃然道：“我刚才说了，你是严刑逼供，这样的供词，做不得数啊，你就是把他抓了，最后也得放人。”</p>
程俊双手一摊，“放人，也是抓了他以后的事，我不先抓他，怎么后放人？”</p>
一旁的马周听明白了，恍然道：“合着你就是想先抓他？”</p>
程俊笑道：“崔十三郎是不是主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把崔文武从崔家抓到御史台。”</p>
“现在理由有了，走，咱们再去抓人！”</p>
他挥了挥手，走在了最前面。</p>
萧翼、马周跟在他的身后。</p>
半路上，萧翼小声道：“宾王兄，你说处侠兄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p>
马周摇了摇头，望着程俊的背影，语气古怪道：</p>
“合适不合适，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思路挺清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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