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几个人口中综合起来看,这方家药铺就是某个人放在江宁这地方的遮掩场所。 这种遮掩,不仅能够凭借鸦片赚到足够的金钱,还能把手伸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么那对尹家父子,肯定不是因为什么木料之事而被挑中的,这里面肯定还有着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 陆用想到以后,立刻就去了尹去秋的临时看管之处。 因为明日大理寺来人,这些人证都必须留在这里的。 尹去秋看到陆用来了以后,立刻就跪下打了招呼。 陆用赶紧让捕快把尹去秋给接了出来。 “大人,不知道此刻找小人何事?” “尹去秋,本官问你,除了你家中贵重木料,你儿最近有无重要差事?” 尹去秋想了想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回大人话,小人和犬子今岁开春之后,并无重要差事,倒是前年至去岁之夏,小人和犬子有着重要差事。” “什么差事?” “大人,小人不知当说不当说!” 尹去秋还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无妨,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说完本官忘了,你也忘了即可!” “大人,前年至去夏,小人和犬子被工部和兵部征用,犬子在铆榫之术上甚是有些天资,小人在船用龙骨构建上也是有一些经验,大人,剩余的请恕小人无法再说,否则就是抄家灭族之事了。” 陆用听完,头是更加大了一些。 “尹去秋,今日你我见了这面,本官只是问了你儿之事,对于其余之事,本官并未听闻,你也未曾谈及,无论谁之问你,你都必须要牢记这些。” “小人知晓!大人如此为犬子之案奔劳,小人心中自是省得,还请大人放心,小人今日晚间只与大人谈了小人犬子之事,大人,若是无有其余之事,小人这就去歇息了。” 陆用赶紧把这个尹去秋送回了看管之处。 陆用这会儿是真的知道他自己是有多么势单力薄了。 因为朝廷上面的一些事情,他现在根本一无所知,他刚刚开始以为的是天下归一,朝廷乃是一片祥和之态,可是现在看来,这朝廷上下,根本不是如此,这里面简直就是有着惊涛骇浪之姿。 陆用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掌控不住局面。 这种无法掌控的事实,在陆用认为,是个非常大的麻烦。 因为只要谋反,这里面必然会有派系,可是他现在连谁是谁都不清楚,就更别提这些派系上的人了。 而且涉及到谋反,这里面就会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等等这些。 陆用这会儿第一时间就是想着赶紧去补习一下历史知识,不说什么过于久远的,最起码前朝和武朝两个朝代的情况要弄清楚,否则他这样下去,真正谋反的可能还没事,他自己可能就已经被砍成十八截了。 “于吏头,找些前朝和武朝的史书来让本官看看。” “是,大人!” 于吏头立刻就去找吏员寻书去了。 此刻,雪霓公主府中,还是灯火通明一片。 “方自明,方右平,你们二人怎么如此之蠢?本公主是怎么告诉你们的?术馆就算要开,那方丹用起来也得适量,那玩意儿吃多了是会死人的,难道你二人不知?出手如此之多的方丹,那自控之力缺乏之人,如何抵抗?” “你二人是不是想看看这方丹最大的剂量是多大,可以让各种岁数的都吃上多久就会毙命?” “殿下,小的真的不曾想那姓尹的身子如此之差,当初殿下让小的快点弄到军船的草图,小的只能对那个姓尹的用量大了一些,只不过没想到两个老头能吃下去的量,他那么年轻竟然无法消受。” “你二人蠢的就如同猪一般,那肖燕为何能知其余二人之事?” “是同你们叔侄二人谁有阴私?说!” “殿下,这是小的酒后同肖燕戏耍之时,不小心说出来的,请殿下责罚!” “责罚?哈哈……,你叔侄二人仗着脑子里面存了一些东西,就开始敢和本公主这般说话了?这些责罚,本公主暂且不谈,那个什么提刑督知事陆用,可不是愚笨之人,那江宁从县丞从中拦了一下,现在已经音讯全无,且这案子明日大理寺就要亲审,你二人该如何处理?” “殿下,小的叔侄二人此刻需要在应天府中暂避一些风头,等到上风平浪静以后,小的叔侄俩再另换地方帮助殿下。” 雪霓公主看了看二人,然后朝着旁边宫女使了使眼色,宫女手臂一抬,一个展台上的花瓶就掉落了下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花瓶落地应声而碎。 这方家叔侄还没反应过来,就进来了八名壮汉将二人带离了这里。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一下,以为有个方丹的方子就了不得了?今夜过了,这方丹之方还不是本公主的,既然已经露出马脚,还想着应天府暂避风头?简直是痴心妄想!兰花,今夜问出,打死剁块喂狗!” “谨遵殿下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