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听完,看着于韩氏问道。 “你公公所言可属实?” “回答人话,民妇公公所言句句属实。” 于韩氏这会儿整个人抖的特别厉害,说话浮土带着颤音。 “于韩氏,你每次去江宁取方丹,还是就在金陵城中取方丹?” “大人,在金陵城中!” “金陵城中哪里?” 陆用步步逼问。 “大人,在金陵城秦河术馆之中。” “来人呐,立刻火速去金陵城中,将秦河术馆之中所有人全部缉拿,拿完以后,就地审问,交不出已经售给何人的清单,就给本官彻头彻尾的搜查一遍,哪怕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于韩氏,本官这里警告与你,如若你同本官在这里隐瞒真相,本官必将你报于大理寺,凌迟处死,且曝尸七日,让你下辈子轮回都不能有。” “大人,民妇这次真的不敢谎骗大人,大人,也请你帮民妇做主啊,民妇弟弟还在那方家大掌柜手里,要不民妇哪里至于弄到这般田地。” “来人呐,将于家父子带下去!” 陆用说完,老头却急了起来,哐当再次磕了头说道。 “大人,小人只求方丹,还请大人勿要查封啊,否则小人如何吞云吐雾?” “来人呐,聋了吗?带下去,准备好绳索,将此人捆住,稍后再准备一些温水,供他呕吐之后,漱口之用。” “是,大人!” 几个捕快立马上来,连拖带拽把于元昊给弄走了。 “于韩氏,本官现在留你一人公堂之上,你据实说来。” “大人,民女来自于安庆府,确实名叫韩丽,父母双亡也是真的,去岁时候,民女跟着父亲母亲,弟弟四人乘船顺江而下,因民女父亲在常州府有位好友想让其子和民女订亲,索性就一家人共同乘船去常州府过年,不曾想船到了江宁县江面之时,于水下暗石发生碰撞,船应声而翻,家中四口全部落入水中,民女父亲是会游水,可是家中其余三口皆是旱鸭子。” “民女父亲拿着木板抛给了民女,让民女想办法带着弟弟往岸边去,而民女父亲去救民女母亲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民女趴着木板,带着弟弟,顺江而下,飘到了岸边,上了岸才知道那是江宁县,可是民女当时也不知父亲好友在常州府哪里,只能上岸去了。” “那时候民女头上还有个纯银发簪,还有个杂银镯子,只能在江宁县中变卖留下,可是民女弟弟落水之后,不仅水凉,而且受了惊吓,民女刚刚卖了首饰,就高烧不退,民女只能去找医馆,当时只有方家药铺关门是在宵禁之前,所以民女当时只能去那里帮着弟弟求医问药。” “当时也未曾觉得方家父子有何不对,都是面慈音和的问明原因,接着就帮民女弟弟煎药治病,那会儿民女是感激涕零。” “到了第二日,药费算完,民女变卖的首饰,还不够付清药费,那个方家大掌柜,就让民女暂时留在医馆,一边让民女等着父母消息,一边可以照应一下弟弟,闲来之时,只要再帮着药铺煎药就可以,说是药铺可以管民女姐弟吃住费用。” “民女当时还以为民女遇见了好人!可是没过多久,民女就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民女父母在三日之后,在应天府燕子矶被找到,只不过两人已经抱在一起,双双溺水身亡。大人可以亲自去查验,就是去岁之事,民女看到江宁县出了告示,便找方大掌柜带着民女去一下,方大掌柜没有同意,说是药铺很忙,他可以出银五两,叫上人去陪民女处理此间事宜。” “不过,借钱之时,需要民女写上借据,签字画押即可。” “民女虽也读书认字,可是没想到那方大掌柜,竟然将借据折了一半,待到民女签字画押以后,民女当时还不知道,这折起来的一半是要付利息的,五两银子,一个月三两利息。” “民女当日租了马车,在方大掌柜安排的道法大师帮助之下,处理了父母丧事之宜。” “民女父母溺亡,尸身已经有些发了,民女自是无法将尸身送回安庆府,只能在官府的帮助下,火化过后,骨灰放在了殓事房存着,民女那时想着,待到回安庆府之时,再把父母骨灰带回。” “可是民女回了江宁以后,就再也无法回去安庆府了,因为民女弟弟那时候已经不见了!” 于韩氏说到这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