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想了一会儿,觉得没啥大事,直接开始画定滑轮滑轮组的草图。 忙了好一会儿,画好以后,又练习了一下毛笔字,这才洗漱睡觉了。 到了早晨,刚刚到了提刑司,就发现衙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 小武赶紧提前过去了,衙役这才把人群往旁边驱赶了一下。 陆用走到跟前一看,一对年纪约摸在四十左右的男女一身白衣跪在提刑司门口,男的手里拿着一份状书,女子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冤字。 “司长辉,武淳丰,让衙门口百姓离着远点儿,这大清早的,都不用干活的吗?” 陆用穿过人群来到正衙门前,对着两人说道。 很快衙门口就剩这对中年男女了。 “把人带进来,于吏头,问清缘由,先看看是不是本提刑司的管理范畴,如若是再把状书呈上来,如若不是,每人领五板,赶走。” “是,大人!” 陆用在这里绝对不会当什么烂好人,什么不是自己的管理范畴,还非要伸把手,不管这个一家是不是真的有冤情,在陆用这里,你首先得程序正确,程序不正确,哪怕是现代都不行,更别说这种古代了。 陆用回到自己公事房,首先打开府衙文书目录和章节,看了看金陵府提刑司的权责范畴,因为大府和小府往往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 正看着的时候,于吏头也站在门口行礼说话了。 “大人,小的看了看状书,这个案子还真的是金陵府提刑司的事情。” “状书给本官看看!” 于吏头赶紧把那个男子的状书递给了陆用。 陆用打开以后看了看,原来是这户人家有一个儿子,成亲不到三个月就暴病身亡,两人一致认为这是新娶媳妇的问题,可是在江宁县衙那里通过审查,也没发现那个新娶媳妇有啥问题,最后一纸判书,定了已经身亡的男子为暴病而亡。 于是这老两口就开始要求复查,结果县衙没有理会,两个人这才一身白衣来了府衙提刑司这里堵门叫冤。 “于吏头,着人准备升堂。将这个尹去秋和尹黄氏带到公堂。” “是,大人!” 陆用开始换衣服,戴官帽。 陆用觉得自己这一刻特别像是上戏台唱戏一般。 等到陆用上堂以后,才对着小武说道。 “武淳丰,门口问问,有无百姓愿意进来听审,每人十文,加软垫另加十文,限定为百人。” 小武立刻领命而去,这个他是轻车熟路。 小武虽然轻车熟路,可是衙门里的人却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的啊! “于吏头,着人将状纸抄录一份,让告者签字画押。” “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正在抄录。” “你们当中谁有软垫的,都拿出来给听审的用用,只要用上了,得五文钱。” 陆用并没有着急开审,而是要把创收放在第一位。 “武淳丰,再有柱香功夫就停止出售席位。” “大人,现在已经都超了人数,因为这个外面都要打起来了。” 陆用就知道,这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闲的。 “那就多放二十个,这二十个抓阄,如若再有闹事的,拖进来打十板子。” 陆用说完,喝了一口热茶,开始整理桌案上的东西。 柱香时间一过,原来门口闹哄哄的,一下就安静起来了。 “各位金陵的百姓,本官开审,应当有百姓听审,不过衙中能听的地方着实小了一些,所以只能用出售听审席位的办法来阻止衙门这里人多杂乱的情况,当然了,本官考虑到地上还是有些凉的,有些百姓腿脚不好,或是久站不适,本官也为一些愿意听审舒服的百姓准备了软垫,当然了,这都是衙门里各位公差的软垫,十文钱即可租上今日一天。” 等到陆用说完,衙门里几十张软垫被租的一干二净,就这样还不够。 “司检察,升堂!” “大人有令,升堂!” 陆用说完,司长辉立马高声喊了起来。 正班衙役跟着开始高呼肃静,威武。 喊完以后,顿时堂中一片安静。 “堂下何人?身牌可在?” “回大人话,小人尹去秋及小人发妻尹黄氏堂下。身牌已经交于检察大人!” 司长辉这会儿已经把两人的身牌拿了上来。 陆用查验以后,这才让小武拿去拓印。 “尹去秋,本官问你,今日何事来金陵府提刑司?” “回大人话,草民有冤在身,小人儿子十日之前突然暴毙,但小人儿子在此之前一直身体很好,自从三月前娶妻以后,这身子小人感觉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小人觉得吾儿之死必定于儿媳有关,遂将小人儿媳状告至江宁县衙,可江宁县衙竟然查验都不曾查验,只是派人来看了两眼,就定了吾儿确实是暴病而亡。” 中年男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