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这会儿瞟了一眼案桌上的那张纸,发现墨迹已经干了,立马说道。 “师哥,这幅字还望师哥赏于师弟,小弟日后看着必然时刻想起师哥之教诲,还望师哥万全。” “这有何妨!拿去便是。” 通判大人此刻心情极好,说话都是带着风的。 陆用赶紧屁颠屁颠的把通判大人的墨宝卷好,又找了一个束带给扎好,这才拍了拍脑袋说道。 “师哥,师弟外间还有一案,师弟马上得出去判了,这里和师哥讨论一二,竟然差点忘了差事。” 通判大人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道。 “师弟赶紧去判吧!师兄我再回味回味刚刚的诗句。” 陆用赶紧拿着东西躬身退出。 通判大人看到陆用出去以后,立马喜笑颜开的再次拿出一张纸铺在案桌之上,继续开始泼墨挥毫。 陆用来到公堂之上,刚刚那些高兴的表情已经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脸肃穆。 刚刚坐下片刻,衙役就带了一对四十出头的男女进来了。 “威武!”…… 两个男女这会儿是簌簌发抖,见到陆用就赶紧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 “大人,草民张福叩见大人。”“大人,民妇张江氏叩见大人。” “堂前张香是你们二人何人?” “大人,正是草民夫妻二人二女儿。” “张福,张江氏,你们夫妻明明已经收过聘礼,为何张香还要收受郭悠旻聘礼?” “大人,冤枉啊!草民夫妻二人根本不知此事,今年开春以后,郭悠旻派媒婆上门提亲,被草民夫妻二人拒之门外,不曾让提亲媒婆进门。” 陆用笑了笑朝着张香说道。 “张香,你父母所言是否属实?” 张香脸色变了变,最后苍白一片,接着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大人,民女父母确实不知此事,聘礼也是民女私受的。” “张福,你们夫妻二人为何不让郭悠旻指派媒人进门提亲?” 陆用还是一边用手指弹着案面,一边盯着张福夫妻问道。 “回大人,郭悠旻虽然已经是秀才,可是却不务正业,天天沉迷于铸造之技,草民怎可将女儿嫁于此不务正业之人。” “徐捕快,把郭悠旻带出来!” “是,大人。” 徐捕快很快就把郭悠旻带了出来,并且取下了堵耳棉塞。 郭悠旻立刻笔直跪着看着陆用。 “郭悠旻,说说你为何用计谋去娶媳妇?” 陆用笑着朝着郭悠旻说道。 郭悠旻真的是被陆用这个笑笑给吓到了,毕竟前面几个大嘴巴扇的到现在还疼。 (别看电视上说什么秀才见官不跪的,那纯粹胡扯淡,古代制度之严,一旦知道,你会觉得你的想象力都是有限的,不入流吏员都要见官下跪,还秀才不跪,想啥好事来着。) “郭悠旻,本官问你话呢!” 郭悠旻立刻头触地说道。 “大人,小的有罪,小的与张香自幼就认识,谈得上青梅竹马,可是小的自从考上秀才以后,便喜欢上了铸造之术,家里人认为小的不学无术,待到张香父母要将张香嫁与张香那个无所事事的表哥之时,小的才赶紧派人前去提亲,可是张香父母已经收了张香表哥家的聘礼,小的只能找到张香商议此事,最后小的认为让张香私受小的彩礼,再由小的将张香告到府衙,最多罚银,可是张香也有了一些污名,可是小的不会嫌弃,再去提亲,张香父母必然应允。” “郭悠旻,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的乱响。先起身,旁立!” 陆用打他们俩进来,就知道有啥猫腻在里面,合着原告和被告共同走进衙门还能眉来眼去的,就差把陆用这里当成了谈恋爱的地方。 加上状纸上看到张香要许配给她表哥,且不论郭悠旻刚刚说张香表哥如何如何,陆用就知道应该阻止这场婚姻了。 可是在古代,这个还属于正常,陆用也决定利用这个案件给大家普及普及近亲不能结婚的原因。 可是郭悠旻这家伙废话又多,陆用又怕他胡说八道扯到其他方面,所以只能让他闭嘴,结果这家伙还不长记性,那就得挨打。 “张福,张江氏,本官今日要向你二人说个怪事,你二人先听着,且只能听着,本官不问你们话,不得插嘴,否则一律掌嘴责罚,你二人可曾听清?” “是,大人!”…… 陆用这才清了清喉咙,朝着堂下一大堆人开始慢慢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