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尹立即低着头走进了乾清宫。 一道珠帘之后,有个年轻人正站在一张书桌之前奋笔疾书。 “臣金陵府府尹赵临江拜见陛下!” “赵府尹,公文奏章朕看了,不错。” “陛下,臣一开始以为这就是一起小小的浮尸案,待到臣同太平府秦松杰知府,萱州府许镇宽知府一起研判案情之时,这才发现那个刘康在斩首以后,家中顿会困苦连连,于是叫来审问判官问清刘康发妻是否涉案,判官回复臣等,刘康发妻不曾知晓。” “于是臣等再次商议一番,臣等认为陛下亲理朝政时间尚短,尚未让天下百姓知晓陛下之仁心厚德,而此案中刘康发妻又确实不知情,臣等认为明武朝律法应当有严厉之威,也当有法外开恩,而刘康发妻在刘康斩首之后,生活必然陷入困顿,五名子女恐要流离失所,于是臣等斗胆想出了这个法子,出了判罚,然事后臣等又惶恐无比,只能奏明陛下,臣等有罪,还请陛下圣裁。” “起来吧!编瞎话也得好好编,就这么个小案子,什么时候值得你们一个府尹,两个知府府正这么上心了?依朕看啊,分明就是最后两个从九品在查明真相以后心生怜悯,这才私自做了裁决。” “不过这两个从九品倒是不错,事事都为朕考虑到了,赵府尹,你看看,说朕仁心厚德,宽严并济,乃是武朝继往开来之皇帝,必定会让武朝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外敌凌辱,这些措辞你等写不出。最重要的是什么,如有谋反之辈,宁杀错,不放过!你们几个更是写不出。” “两个小小提刑检察,就能有此决心,乃是朕之幸事,这也能说明你们三府府尹,府正也是朕的肱骨之臣。” “公文奏章呢,朕已经批阅,各有封赏,另外,朕出百两白银渡刘康发妻之困顿,小小提刑检察说的没错,律法应有严厉之威,朕应当仁心厚德,所以朕认为,刘康不必等到秋后,斩立决!刘康原有土地没收,朕所赐银两,足够其嫡长子,嫡次子成年,依次成年以后,全部充军,以后只凭军功去挣活命的土地。嫡长女,嫡次女依次成年以后不得明媒正娶,只可为妾室,除非正室身故,可擢正室。” “臣遵旨!” “两个小小提刑检察,陆禅定升正八品提刑知事,张福年升从八品萱州府府衙知事,别以为朕不知道,这里面有用的是谁,朕不说破,是给了你们脸面。你们几个的封赏都在批复上,拿上奏章,退下吧!” “陛下圣明,臣即刻告退。” 赵府尹磕完头,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太监,递给了他一个木匣,赵府尹接过以后,人家就闪入了珠帘里面,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赵府尹走了以后,珠帘里面的年轻人才对着刚刚递奏章的太监说道。 “江松,关注一下陆禅定,朕如若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个捐官不久的提刑检察做的判决,纵观整个案件虽不算离奇,可侦破手法老练,思路清晰,这种提刑官,也是难能可贵,那个张福年应该是赶了一个好趟,那个从八品也算朕给他的运气,就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运气了。” “皇上明察秋毫,乃是明武朝之大幸!” “江松,那个小提刑六个字,值得朕给他个正八品,只不过他现在年纪尚微,还得多历练历练。另外,削蕃之事,朕决定放慢节奏,一点一点的来,不能操之过急。” “老仆记下陛下的话了!” “安排一下,朕今晚去宋昭仪那里,江松,不要再出错。” “老仆已经将丽妃的随从太监杖毙,请陛下责罚老仆。” “一个随从太监,不值当!罚俸禄一两银。” “谢陛下!” 老太监说完,立刻就退下了。 赵府尹出了皇城才打开了公文奏章。 “擢金陵府尹赵临江调任都察院任左副都御史。擢太平府知府秦松杰调任金陵府任府丞。擢萱州府知府许镇宽调任大理寺任少卿,各赏银百两。擢太平府府衙提刑检察陆禅定任金陵府府衙提刑知事,授从仕郎。擢萱州府衙提刑检察张福年升任萱州府衙知事,赏银百两。其余有功之人,由吏部核实之后,按功行赏。” 赵府尹看完以后,在轿中差点都要笑出声了。 因为不知道多少人就在金陵城外进不去应天府,而多少人又在应天府里进不去皇宫,他现在一步到位,进宫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