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腿屈起, 一腿平放, 张存夜枕着抱枕，靠着长沙发的一端扶手, 躺在沙发上看书。</p>
她挂着白色耳麦, 抱着他的平板,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看纪录片。</p>
“「我们经常出于爱或者处于激情而行动，但是，我们那样行动, 并不是因为我们认为那样来行动可以使我们在道德上变得更好。」”</p>
“嗯？‘十八岁’你说什么？”甘却摘下耳麦，抬起头看对面的人。</p>
只见他躺在那里，脸上盖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双手反向搭在头两侧的沙发扶手上, 微蜷的长指自然垂下, 悬空。</p>
没等到他的回答，甘却又问：“你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p>
他的声音从书下面传出来：“「然而, 一个道德圣徒若是出于责任感而追求道德卓越, 那他就会产生一种自恨感, 这种感觉会妨碍他追求和实现快乐生活的能力。」”</p>
“啊？”她挠着头发纠结, “我好像没听懂哎。”</p>
“翻译给我自己听的, 你不用懂。”</p>
“噢……”她仔细瞅了瞅，发现自己连那本书的封面书名都看不太懂，“是什么……《道德哲学学科, 我与他人》？啊不对，我这翻译的都什么跟什么……”</p>
张存夜慵懒地笑了声，把书从自己脸上拿开，“《自我、他人与道德哲学》。”</p>
“是嘛，那我去网上看看有没有中文版的。”她退出纪录片播放，低着头开始找书。</p>
侧转身，面对她，他屈起手臂，枕着，静静注视她。</p>
好一会儿过去，甘却一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p>
“你怎么啦？不看书啦？”</p>
“你比较好看。”</p>
她羞涩地笑，指着他面前矮桌上的另外一本问：“那、那本又是什么？我一并去找找中文版，然后买下来。”</p>
张存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尔后又重新看向她。</p>
声音还是懒懒的，优雅的伦敦腔：“Now she could not stay in the inside room. She had to be around somebody all the time. Doing something every minute. …Because if she did not h□□e her mind on numbers this terrible afraidness came in her.”</p>
他一边说，一边沉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温柔，从头到尾都没转移过。</p>
甘却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墨色的桃花眼吸引了去，根本没认真听他说了什么话。</p>
“感同身受吗？麻雀。”</p>
“什么？”</p>
“没什么。”他转过身，恢复为平躺的姿势，抬起手，长指搭在眉骨上，想着一些不能称之为问题的问题。</p>
“书名呀，你还没告诉我呢。”</p>
“不想告诉你。”张存夜勾着唇笑了笑，顺手把桌面上那本书拿走，藏在自己身旁里侧的沙发。</p>
她气呼呼地指出：“你、你很小气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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