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蹦一跳的甘却看着这个路线不是回酒店的，追上去在他旁边问：“张张，我们不回去睡觉吗？”</p>
“话说清楚，谁要跟你睡觉？”</p>
“哈？我没说清楚吗？我们回酒店不就是睡觉嘛。”</p>
他转头看她，“脱衣服的那种吗？嗯？”</p>
“什、什么！”甘却瞠目结舌，大着胆问出一句，“你、你裸睡的呀？”</p>
“Shut up.”</p>
没法交流。</p>
2</p>
站在鹿特丹城的赌场门前，张存夜喝完手里这瓶酒，把易拉罐扔给她。</p>
“身上有纸巾吗？”他拿过啤酒的那只手垂在身侧，指尖上沾了点水珠。</p>
甘却把全身的口袋翻了一遍，最后找出一团揉皱了餐巾纸，呈在他面前，“这个、要吗？”</p>
见他紧皱了一下眉头，甘却觉得他这个表情可能是‘嫌弃’。</p>
在他开口表达这个意思之前，她赶紧抓起他的手腕，“那要不、在我衣服上擦也行呀。”</p>
说着就拿了他的手指，往自己衣服上蹭。白皙指尖，粉红棉衣。</p>
张存夜差点条件反射推开她。</p>
“趁我还能控制自己，”他语调淡如水，只是字词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说，“放开我的手。”</p>
“啊？哦……”甘却小小心地放下他的手腕，仰着脸笑嘻嘻问，“但是你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呀？控制不住的话，你就、你要对我感恩戴德吗？”</p>
他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话语，推了她肩膀一下，让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p>
“其实你可以、大方地表达对我的感谢之情的，”甘却坚持要说完自己的话，“嗯……就是、不用憋着不说的，老是控制自己多累呀。反正我都知道的嘛。”</p>
张存夜额角冒冷汗，特么这是上天派来刷新他对‘傻子’一词的上限认知的家伙。</p>
“去那边的咖啡店等我。”他朝沿街的咖啡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p>
“你、你又要去那里面呀？”甘却扭头去看后面的博彩天地，“那里很好玩吗？”</p>
“比跟你在一起好玩。”</p>
“那可不一定，我也会很多种棋牌游戏呀。”</p>
“你会也没用，不够刺激。”</p>
他整了整卫衣，拈掉衣袖上的一点粉色线团，估计来自于她的衣服，也不知何时黏到的。</p>
“那要怎样才叫‘刺激’呀？说不定你教教我，我就会了哎。”</p>
“想知道？”他轻挑长眉。</p>
在这深夜的鹿特丹街头，慢慢靠近她，眼里跃动着说不出来的坏。</p>
“教你吗？”他抬手揽住她细白的脖颈。</p>
长指凉，呼吸热，低首凑近她侧颈。</p>
鼻翼周围萦绕着他身上的青柠气息，夹杂着微微醉人的酒气，甘却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p>
近得让她手足无措，近得让她面红耳赤。</p>
他俯在她肩窝，鼻尖轻轻擦过她皮肤，若有似无。偏偏不说话，偏偏没有过多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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