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晕乎乎之际，看见熟悉的黑色卫衣。是她的‘十八岁’，刚从洗手间出来。</p>

她见他反手拎着一瓶啤酒，推开挡路的男女。</p>

然后她手腕被圈住，人被他拉到身后。</p>

周围人越发躁动，她听见陌生人在说英语，很吵。</p>

“Fuck you !”啤酒瓶被身前的人猛地磕在吧台上，炸裂的声响伴着他那句话，音乐骤停。</p>

他淡漠神情中透着一点阴狠，断口参差又锋利的酒瓶对着灌她酒的人。</p>

一副谁都别来惹的样子。</p>

☆、第五章 </p>

当一眼望去就知敌强我弱的时候，张存夜最擅长用气场取胜。</p>

一个人的气场，是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绝非一朝一夕能练就。</p>

他黑衣黑裤，红唇白肤，还是个少年。</p>

一手插裤兜里，一手握着玻璃瓶颈；挡在她前面，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p>

他一无所有，无所谓再失去什么。</p>

只是对面那墨西哥男人能不能他妈的识点趣早点滚蛋？</p>

张存夜感觉这手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p>

十几秒过去，墨西哥人终于如他所愿识趣了，手指着他俩，边点着头边退开。</p>

甘却知道这动作的意思，意思就是：你们给我记住，以后再找你们算账。</p>

人群都散，这场热闹凑不成，大不了凑下一场。</p>

短暂的寂静过后，喧闹依旧。</p>

张存夜松开酒瓶的同时，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看了眼身后的傻子。</p>

她脸红得不正常，明显被灌醉了。还露着牙齿嘻嘻笑。果然傻。</p>

他戴上卫衣连帽，侧头问：“走不走？”</p>

“走呀，但是、去哪？”甘却下意识去拽他衣袖。</p>

“手放开。”</p>

“噢。”</p>

她收回手，紧跟着他往外走。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灯光一直晃。</p>

“‘十八岁’，你刚刚好厉害。”</p>

张存夜不理她，长指绕开纠缠的耳机线，塞上听歌。</p>

他最讨厌在人前动手，他习惯的是操纵一切。</p>

所以刚刚的自己，一点也不厉害。</p>

2</p>

出了酒吧，张存夜在路旁一间小铺面前停下。</p>

“你要买什么呀？”她在他身后探着脑袋问，听见店铺老板跟他说英语，然后老板把一杯姜黄色的东西递给她。</p>

甘却不知道要不要接，抬头去看张存夜。</p>

“喝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解酒的。”</p>

“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