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的苏无名有点懵,谁知道随口编造的一个借口竟然在不久之后砸伤了自己的脚,一时之间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在龙县尉看来就是做贼心虚, “我就知道你不会招供,大刑伺候!” 这盖章定论的是不是也有点太快了,苏玥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出场了,毕竟拿的人设是店主的妹妹兼厨子她褪去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换上了焦急之色,赶紧跑到苏无名那里, “龙县尉,您误会了,我哥哥素来信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做的本就是小本买卖,那米陀出手大方,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哥哥嫂子才会忍让,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碎银几两,我哥哥有妻有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也活的安稳些许,实在犯不着手染鲜血,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顶梁柱,今日为了不让嫂嫂受委屈,所以便早早让她回家去了,那米陀见不到人,总不至于追到家里去,您说是吧。” “倒也有几分道理,本县尉姑且信上一回。” 龙县尉让苏无名坐到缸上自己交代。 只不过刚才名字已经被抢先注册了,只能说他叫苏凌风,是本地人,之前在雍州武功县做点小买卖,挣了点钱之后就回到家乡开了这家店。 “住人的逆旅,不建在大路边,而造于荒野之中,为何?” “那不还得问你们这些官差嘛。” “什么意思?” 苏无名叹了口气,“韦庶人之乱平息好几年了,可有些弊政朝廷一直都没有彻底扫除,尤其是下边,苛捐杂税太多了,就比如说我开这小店,一年12个月,月月都得交各种税,就连鲜有人出门的正月也得交税,所以我就把这小店开到这荒野深处,住的人少了点,但跟交的税比起来还是划算的。” “你是在逃税??” “也不能这么说呀,该交的税我还是交了的,可是那些苛捐杂税,恕难从命啊,这我要是交了,岂不是在滋养硕鼠!!” 苏无名说的那叫慷慨激昂,仿佛他真的因为这些税被逼得走投无路一样,但这不是更加说明他与收税这一块早就有些不满,是站在百姓那里的。 “说的好!” ????听到这份慷慨小陈词,作为官员不是应该勃然大怒嘛,怎么还夸了起来? 见众人眼神不明的看向他,龙县尉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激动了,赶紧解释道, “你这话倒也算是发自肺腑,但你也只能在这荒野逆旅中说说,不然……” “明白明白。” 苏无名笑眯眯的道谢,他想要的都已经试探了出来,接下来就该鸡师公了,结果龙县尉大手一挥,说他这一把年纪了力气肯定不大,如何能将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给敲死,言语之间也很是关切,询问鸡师公在店里工作的还好不好,店主有没有苛待于他? 简直和刚才质问的就是两个人嘛,这变化来的也太快了,差点闪到了众人的腰,没想到这位龙县尉还挺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