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夜深了,歇息吧。” 祁凤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真是年纪大了,连批阅奏折都越发力不从心了……” “圣上莫要胡说,您正当英年呢。” 祁凤笑了笑,“修竹,不必说这些好听的话哄朕,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修竹所言句句属实,圣上或许只是有些乏了,修竹给您按按,解解乏。” 孟修竹说着,抬起双手覆上祁凤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为祁凤缓解疲劳。 祁凤轻拍了拍孟修竹的手背,“朕确实该立太女了。” 孟修竹动作未停,“若是圣上想立太女,有太女为圣上分担国务,圣上也可减轻些担子。” 祁凤闭着眼,放松的靠在孟修竹身上,“依你看,朕的诸位皇女之中,谁可担当大任?” “圣上,后宫不得干政,修竹不敢妄言。” “你是朕的凤君,是一国君后,此事你有权谈论。” 孟修竹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圣上,修竹不敢。” 祁凤陡然加重语气,“朕准你说。” 孟修竹眸子微闪,“那修竹便斗胆直言了,若论功绩,三皇女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祁凤闻言有些意外,“朕还以为你会提老九,星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孟修竹淡然回道:“事关国体,修竹怎能为了一己之私便胡言乱语。” 祁凤欣慰道:“还是你识大体,朕若是问郁贵妃,他大抵只会提他的三皇女。” 孟修竹神色未变,“修竹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祁凤捏了捏眉心,“朕原先也属意月儿,可她前些日子着实荒唐,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只是不知过些日子会不会又故态复萌。” “其实星儿也很好,只要再多历练两年,未必不如月儿,且再看看吧。” 孟修竹垂眸不语。 三日后 九王府 “父后,您怎么来了?” “去书房再说。” 书房 “父后,您怎么出宫了?” “前些日子你纳侧君,圣上公务缠身,没能到场,心感愧疚,特准我出宫前来探亲。” “父后近日身体可好?” “不必挂念,父后一切都好。” 闲话一番家常后,祁星问起正事。 “父后方才在院外缄口不言,可是有要紧事要与儿臣密谈?” “是。” “何事竟让父后如此愁眉不展?” “圣上欲立太女,我观其意,圣上应是打算在你与三皇女之间择立太女,但目前看来,圣上还是更属意三皇女。” “父后莫要忧心,儿臣定会尽力。” 孟修竹神色哀伤,“是父后对不住你,若不是为了保住我的后位,你也不必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祁星宽慰道:“父后莫要愧疚,这不是父后的错,若是父后当初不这么做,儿臣和小十未必能平安长大。” 宫中没人敢对皇女下手,但皇子就不一定了。 孟修竹微叹一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卷入宫廷斗争,几人能有好下场?若不是别无选择,父后只愿你做一个闲散王爷。” “父后放宽心,儿臣绝不会输!” 为了云深,他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