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此话一出,其部下党羽便一一附和,更有不怕死的上谏让墨行忱底下的人前往南疆。 “本王倒是觉得,此行,理应由夜王本人前往,一探究竟。”墨行川阴恻恻地说道。 “哦?二皇兄所言为何?”墨行泽一听墨行川这话,当即便让他说说所言何意,把墨行忱弄去南疆,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会错过。有墨行川这话,就是墨行忱想发作,也找不到他墨行泽头上来。 “算盘珠子打的都要崩到我脸上来了。”洛曦曦声音不大,但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这议政大殿上确是独具一格,叫人难以忽略。 “夜王妃所言何意?” “放肆,议政大殿,怎可由妇人胡乱言”语。 妈妈呀,夜王这眼神凌厉的似要将他活剐了似的,他、他只不过是说、说了算了,还是别说了,保命要紧,保命要紧。这大臣还算识相,硬是生生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有了这两位大臣的前车之鉴,其余众人皆是很有眼力见的假装没有听见洛曦曦的话,继续顾自探讨起刚刚未完的话题。 “夜王骁勇,以夜王以一敌百的实力,想必入南疆便如入那无人之地一般轻松。再者,夜王强大,率一支精兵即可入南疆腹地,也可大大节省我大夏士兵的损耗。是以,本王认为,由夜王前往南疆乃为最佳。” 墨行川说完斜一眼墨行忱,那算计的嘴脸一览无余。 势微的一些官员皱着眉,暗暗叹了口气。 安王、娄氏一族和夜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新一轮的争执。 只有墨行忱,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站在皇位前的太子,手底下仍不忘时不时投喂一下洛曦曦。 “夜王戎马半生,当年,人还没有马背高便一人一马独自前往了漠北,数十年征战沙场。如今刚回京都,娶了妻,生了子,这才多久,便又要骨肉亲人分离,安王殿下莫不是见不得我家王爷幸福?”夜王手底下一武官性子直,一不小心就直接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放肆!骨肉亲人?难道父皇不是九弟的亲人?如今父皇受难,危在旦夕,九弟一向对父皇恭敬孝顺,此一前去,以九弟的本事,定是能将解蛊之法带回,届时父皇转危为安,论功行赏,夜王府不也能跟着荣光?本王对父皇对九弟乃拳拳之心,岂容尔等随意揣度!” “二皇兄言之有理。” “皇兄!九嫂刚刚历经生产不足两月,皇侄儿还尚且年幼,他们都需要九哥” “既如此,那九弟就更应该为了夜王妃和小世子而去了,九弟经年在边关,回京都后又忙着大婚,如此难得立功之事,还需好好把握。” “二皇兄,你————” —————————— “太子殿下。”先锋将军万挥上前一步。“臣愿为陛下前往南疆,寻解蛊之法,还请太子殿下准奏。” 墨行泽摆摆手,“唉,万将军知道,你等忠勇,也都有雄心壮志,想要为父皇尽一份心,可刚刚四皇兄也说了,此次前往南疆事急从严,九弟骁勇,本宫也有私心想为夜王府谋一功绩,是以此次前往南疆,九弟却为最合适的人选。” “二皇兄!”墨行意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墨行川挡住。 “太子殿下,十一弟所言也不无道理。九弟此行南疆,少不了也要耗些时日,九弟妹刚刚生产完不久,九弟不在,不如将九弟妹及皇侄儿接入宫中,以便照顾?” “墨行川!你卑鄙!你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你休想!我九嫂我可以照顾!才不要进宫!”墨行意此刻已经顾不得在大殿之上也顾不得什么长幼规矩,气的直指墨行川破口大骂。 “你放肆!本王乃你兄长!容不得你这般叫嚣!难道菀妃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的?让你在这大殿之上对着兄长出言不逊,不知尊卑!” “你————” “你什么你!再和本王没大没小,本王便让人将你拖出去!” “哼,安王真是好大的威风,太子殿下尚未发话,安王便喊打喊杀要把礼王拖下去了。这知道的,是太子现下代掌皇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安王呢。”洛曦曦拍拍手,撑着墨行忱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墨行泽听到她说的话,眼眸微眯,当下便阴沉下脸。虽对墨行川刚刚的言辞颇为不爽,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对付墨行忱,将他弄出皇城,便按捺下内心不爽,说道:“九弟,前往南疆一事就托付给你了,你需尽快出发,早日求得解蛊之法,本宫和父皇在皇城等你归来,定会为你论功行赏的。”说完,斜眼看了一眼墨行川,又道:“至于夜王妃,未免九弟不放心,就让九弟妹和安王妃一同进宫为父王侍疾吧。有母后坐镇后宫,想必,也能对九弟妹照拂一二。” 照拂?哼,皇后不伺机找她麻烦才怪!还照拂,一二个这么着急把阿忱弄出皇城,定没憋什么好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人上赶着送死,她就成全他们。 “二皇兄!我、我代九哥去!我去!我”墨行意还想说些什么。 “既然十一弟如此想要为父皇也尽一份孝心,便随你九哥一同前往吧。此事就这么定了,九弟你且点一支五百人的精兵,随你一同前往南疆,不得有误,明早卯时即刻出城。”说完就像是怕墨行忱反驳似的,竟直接离开了大殿。 其余朝臣一看,监国的太子都跑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像是深怕墨行忱一个不爽大开杀戒似的,一溜烟,通通溜之大吉,片刻间,刚刚还甚嚣尘上的大殿便空无一人。 墨行川走时回头定定地看向墨行忱和洛曦曦,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盯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