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三把火的萧慕言,搀扶着儒仙向内院走去,对于许济修的到来,萧慕言虽然嘴上打着哈哈,但心中却感动深切。 “时辰不早了,茶就不喝了,简单聊上几句,我就该回去了,等你打退了耶律青山,咱俩再尽情品茶。”刺史府书房中,儒仙和蔼可亲的拒绝了要去煮茶的萧慕言。 “大家今晚前来,实在是用心良苦,请受慕言一拜。”萧慕言郑重的行了一礼。 “小子无需客气,你心中有百姓,老朽也是一样。任重而道远,这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儒仙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关键。 “大家所言极是,不过您老放心,无论多难我都会砥砺前行。”萧慕言的语气很平淡,但决心却极为坚韧。 “老朽今年九十七,与一念宗师相交已有八十一年,这是私;你如今是晋州的主,我生来便是晋州的民,这是公。所以,用的着老朽尽管开口。”难怪儒仙会如此看重萧慕言,原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念宗师的面子。 “多谢大家,慕言知道了。”萧慕言再次躬身行礼。 “有时间陪我去趟白云寺。”儒仙说完,拄着手杖便向屋外走去。 “嗯。”萧慕言立刻点了点头,然后搀着老者的胳膊,一直送到府外,直到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回府。 世间鲜有人知,儒圣李似白乃儒仙许济修的学生,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萧慕言当年去稷下学宫游历时,才与李似白相识相交。 这一刻,萧慕言忽然很想念自己得师父,还有可爱到极致的一斤。 “公子,老神仙走了?”来了一天的于小懒,这才捞着和公子独处的机会。 “嗯,以后咱们大多数时间都要呆在晋州了。” “公子在哪我在哪,哪里都一样。” “可南桥不在这里,你” “呃,公子在这,大小姐就会在这,那南桥也会跟着来。”也许是当了大哥,总之于小懒现在越来越有逻辑。 “大哥说的对,大嫂和夫人很快就会来的。”刚干完活的刘一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呃,如果我没理解错,大嫂指的是南桥,夫人指的我媳妇。”聪明如萧慕言也是反应了一会,才捋清了刘一白的称呼。 “对,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夫人和大嫂,但夫人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至于大嫂,这些天大哥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来了。”刘一白边说着,边搬了把椅子过来,撸起袖子,用胳膊擦了擦:“主公,您坐。” “嗯,那你大哥都是怎么给你说的?” “回主公,我大哥说我大嫂长的那叫一个漂亮,跟仙女似的,还说我大嫂又聪明又贤惠,跟她姐姐也就是夫人一样好。”刘一白一副骄傲的表情,就好像嫂子漂亮,他这个做小叔子的也是脸上有光。 “哦,那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你大嫂对你大哥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萧慕言顿时来了兴趣。 “没有。”刘一白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那我很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如果回头你见到了你所谓的大嫂,千万要离她远一点,也不用跟她说话,记住了吗?”萧慕言很认真的说道。 “啊,哦,那个主公,为什么?”刘一白虽然答应了,但满头的雾水。 “因为这样对你,对你大哥都好。” “哦。”感觉很不对劲的刘一白,不由一脸茫然的看向了于小懒,哪曾想于小懒就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也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一样,正在仰着头看着天。 将刘一白救出火坑的萧慕言,又操碎心的对于小懒嘱咐道:“小懒,你如今是城守军副统领了,已经比你未来老丈人的官还要大了,至于能不能让他成为你的老丈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已经嘱咐杜老实了,不懂的地方就问他。” “嗯,杜大叔跟我说了。”于小懒立马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说道:“公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累似的。” 闻听此言,萧慕言轻轻叹道:“是啊,确实感觉有点累。” 虽然不明白为何要离大嫂远远的,但刘一白却很清楚萧慕言为何会感觉累:“大哥,主公如今成了燕中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小王爷了,几百万晋州百姓全压在主公身上呢,换做谁都会累。” “明天一早就要行军,你早些休息吧。”说话的是刚刚忙完的楚辞。 看着缓缓走来的楚辞,再看到身边立马撅起嘴、昂起头的于小懒,还有一脸为难想叫二哥,却不敢叫的刘一白,萧慕言顿时笑了起来。 “刘老三,晋州别驾;楚老二,晋州城守军统领;于老大,晋州城守军副统领。妥妥的晋州三杰啊。”从此之后,于、楚、刘三兄弟,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关于这个名号,刘一白的态度是这样的:“多谢主公赐名。” 楚辞:“呃,” 于小懒:“咋啦,你是不乐意吗?按照认识公子的时间排序,你不就是老二吗,楚老二和那个货,你自己选。” 楚辞没有说话。 “二哥,你就听主公和大哥的,再说今早那场架,咱哥仨配合地多默契啊。”刘一白哪里会错过楚辞这张护身符。 “呃,晋州三杰这个称呼我可以接受,但你们俩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叫我楚老二或者二哥。”这是无可奈何的楚辞,最后的倔强。 刘一白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嘞,二哥。” 于小懒嗤之以鼻:“矫情。” “公是公、私是私,在城守军你一切都要听楚辞的,明白吗,小懒?”楚辞之所以变成了楚老二,自然也有萧慕言的一份功劳。 “明白,公子你放心就是。”痛痛快快给出承诺的于小懒,随即不解的说道:“我就纳闷了,当老二咋啦,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当,回头我问问一斤,要是他愿意当老大,那我就做老二,你们俩顺着往后排。” 楚辞更加无语。 “大哥,一斤是?”刘一白恨不得有无数个哥哥罩着他。 “一斤是公子的师侄,同时是我唯一的知己,也是我唯一的忘年交。”于小懒颇为自豪的介绍道。 “主公的师侄,那他今年贵庚?” “九岁。” “啊,哦。”刘一白忽然第一次感觉自己得大哥貌似有点不靠谱,当然他是完全不乐意去给一个孩子做四弟的。 “咋啦,老三,你是不愿意吗?我告诉你,一斤虽然年纪不大,但可是白云寺的大师。”即使是自己得三弟,也不能对自己得知己不敬。 “白云寺?主公的师侄?”想到这里的刘一白顿时两眼放光:“大哥,一斤大师是不是无尘大师的徒弟,一念宗师的徒孙?” “对啊,咋啦?”于小懒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一向很单纯。 “大哥,我刚刚没有转过闷,但现在我可以郑重而又庄严的回答您,我非常乐意当老四。”这一刻,刘一白内心充满了自豪,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得关系网好硬啊!